其中一個男生陰陽怪氣道:「小兩口吵架了嗎?今天程意怎麼沒來?」
徐今嶼不想和這些人有任何瓜葛,收回視線低頭繼續背書。
「你聾了還是啞了,問你話呢!」
徐今嶼想無視他們兩人,稍稍提高了誦讀的音量。
誰知他們吊兒郎當慣了,把他的無視當作挑釁,再開口的時候就多了火藥味。
「媽的你給臉不要臉是吧?」
他們個子高步幅大,徐今嶼幾秒沒留神,兩個黑影就站在他面前擋住了光線。
「你們幹什麼?」
「實話告訴你,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徐今嶼看不見他們背光的臉上陰翳可怖的眼神,只是覺得不妙,暗暗摸出了書包里的鋼筆放進校服衣兜內。
他瞪著他們:「我什麼時候招惹你們了?」
「你眼睛瞪這麼大想幹嘛?」
那男生腿一伸就想踩他,被他躲了過去。
「你們到底想怎樣?」
「這樣吧,我們也不想為難你,給我們道個歉就行。」
「不可能。」
男生人高馬大的,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就把他拎起來,往一旁的草坪上搡了很遠。
徐今嶼踉蹌幾步支撐自己站好,儘管力量不敵他們,但他絕不肯服輸,怒罵了聲:「人渣!」
那男生瞬間變臉:「你今天死定了!」
徐今嶼想往後方人多的幹道跑,另一個男生在後面把他堵了回來。
前面的男生順勢往他腿上踹了一腳,他吃痛倒下。
像是有人聽到動靜要過來查看,其中一人過去負責轉移視線,另一人繼續對徐今嶼拳打腳踢。
徐今嶼一邊咬牙忍痛,一邊摸出兜里的鋼筆,緩緩褪去筆蓋。
被人暴打的屈辱足以讓他失去理智,無論如何要施暴者付出代價。
他掙扎著起來,想方設法引誘那人伏低一些,他的目標是他的一隻眼睛。
徐今嶼已經拿出鋼筆做準備,可是下一秒他聽見「嘭——」的一聲悶響,眼前的男生暈倒在地。
而站在他身前的程意,雙手舉著一塊石頭,驚魂未定地大口喘著氣。
程意扔掉石頭:「走!我們走!」
徐今嶼顧不得痛,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跟在程意的身後往外跑。
程意臨走時回頭看,那個男生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而他的同伴剛好折返立刻去扶他。
確認倒地的人沒有性命之憂,徐今嶼和程意才無後顧之憂地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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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高校隊贏了比賽,晚上周詢請校隊集體聚餐。
溫霽和肖淮把話說明白,加上打架那會兒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跟沒事人一樣。
最後演變成兩個校隊一起聚餐,一頓飯泯恩仇。
一行人剛在包間坐下,才還沒來得及點菜,周詢接到個消息就蒙了。
「絕了,我一哥們被程意用石頭砸了腦袋……人都差點暈過去,現在還在醫務室檢查傷勢。」
趙群難以置信:「程意?沒搞錯吧?她前幾天不還國旗下講話來著嗎,好學生也打架?」
一個人看向溫霽:「是溫哥家的那個程意嗎?會不會重名啊?」
溫霽揉了揉眉心:「是她做得出來的事。」
他聽了兩句就坐不住了,起身看了眼周詢後匆忙往外走。
「我去找她,你發消息告訴我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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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診所里出來已經天黑,程意和徐今嶼同樣茫然地在公交站坐下,六神無主地看著人來車往。
程意聲音還有點抖:「我剛才在想,雖然我只是砸暈了他,但是要是沒控好力道可能會失手殺人……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阻止他,可我選擇了以暴制暴。」
徐今嶼摩挲著手上的創可貼:「你沒錯。你不僅沒殺人,反而救了人。我才是失去理智的那個人。」
他取出兜里的鋼筆給程意看,這時才注意到滲漏的墨水已經浸染他校服口袋的周圍。
「如果你沒有及時出現,我可能會用這支鋼筆戳穿他的眼睛。動手之前,我已經在思考自己會坐幾年牢了。」
程意呼了口氣:「幸好沒有,不值得。」
「嗯,幸好。」
程意笑了笑,緩解氣氛:「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麼嗎,我一點悔意都沒有,我甚至覺得砸下去之後很痛快。他們之前不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