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忘不掉高中那姑娘。
他就是犯賤。
人家雖然看不上他,但他就是喜歡。
高中喜歡。
今天也在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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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後,寧唯獲得了中年女子的道歉。
也因此惹上了一個哭泣蟲。
她面無表情看著這位阿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兒子的「悲慘遭遇」。
「閨女,我真不該打你!你是好姑娘,我真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中年女子抹了把眼淚,眼神突然兇狠起來,
「該打的是那個狐狸精!」
寧唯揚起職業笑容:「阿姨,您說阿ay勾引您兒子。」
「請問,有錄屏證據嗎?可以將雙方當事人找來詢問清楚嗎?」
「我,我當然有證據!那小賤人半夜還跟我兒子打電話!就因為她,我兒媳婦都不願意辦婚禮了!嗚嗚嗚……」
「在來警察局的路上,我找阿ay了解過。」
「據我所知,是您兒子糾纏她,她的態度始終堅定且明確。而且為了避嫌,已經將您兒子的婚禮交給了其他策劃師。」
「這是她發給我的聊天記錄的錄屏,您可以查看。」
中年女子張大嘴,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且震驚三觀的說辭。
她定定地看著錄屏里不堪的字眼,突然又發了瘋:
「你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看上她一個媒婆!」
「我兒子怎麼可能放著局長千金不娶,找這麼個不正經的女人!」
「……」
阿姨,我們是婚禮策劃師,不是媒婆。
我們這也是正經職業。
中年女子的脾氣像是火山噴發一樣:「這狐狸精要是敢在我面前胡說,我就撕爛她的嘴!」
寧唯默默後退,生怕她再誤傷到自己。
兩位警察小哥趕緊上前勸說:「這位女士,請你冷靜!」
一場鬧劇以中年女子的悲憤痛哭為止,在家人們的輪番安慰下,終於畫了句號。
寧唯不想摻和他們的家事。
既然已經收到了道歉,她也不打算咄咄逼人。
找警察小哥簽了字就準備離開。
三月,倒春寒。
夜幕降臨,呼嘯的寒風捲起乾枯的黃葉,拍打著脆嫩的新葉。
淮河今天的溫差很大。
寧唯將小外套攏緊,隨意撩了下頭髮,準備打車回家。
「寧小姐,請等一下!」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以及男人生澀的呼喚,
「真對不住,我姑姑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年輕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喘著氣,清秀的臉龐有些紅。
「沒關係。」寧唯微微一笑。
她皮膚白嫩,氣質也好,在警局門口的燈光映照下,襯得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尤其是那晶瑩剔透的雙眸,眼波流轉間都是瀅瀅光澤。
年輕男人撓著頭,臉越來越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說完,他又慌忙補充一句:「就當是替我姑姑賠罪了。」
「不用了,謝謝。」寧唯禮貌拒絕。
她抬腿向外走,任憑冷風吹散深棕色長髮,也不想在這裡逗留。
可那年輕男人也亦步亦趨跟著她,傻乎乎繼續撓頭,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其實!我,我是想諮詢關於婚禮策劃的事宜……」
寧唯終於停住腳步。
她笑著從包里掏出一張卡片,遞給那年輕男人:「這是我的名片。」
「吃飯就不必了,如果您有需要,可以提前和我預約。」
年輕男人激動地不輕:「好!我叫畢曉川!去年剛從淮河大學畢業!」
「寧小姐,你叫我小川就行。」
果然和他姑姑一樣,都是情緒飽滿的人。
寧唯輕笑,點了點頭。
畢曉川繼續跟在她身旁,熱血沸騰:「我送你吧!我開車來的。」
警局外,路燈灑下銀白色的光。
「不……」
她下意識的要拒絕,卻猛地瞥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瘦高,寬肩窄腰,黑色衝鋒衣,還壓著頂黑色棒球帽,只露出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男人漫不經心地看向她,聲音散在寒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