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戴著鴨舌帽的髒辮白種男子騎著輪滑歪歪扭扭往這裡過來,大約是從翹板上滑下來速度太快沒法控制,他揮舞著手臂讓大家趕緊躲遠點。
工作人員紛紛放下飯盒,躍躍欲試上前阻攔,卻因為衝擊力過強,都被男子慌亂揮的手掀飛。
他直衝朱嘉譯而去。
「ohgod,t out of here!」他倉忙咆哮著,掠過她時,裝得有模有樣的慌張眼神里閃動著戲謔笑意。
周意:「……」
god,她才想叫一聲god,饒是她早有準備也沒想到這傢伙打扮成這幅模樣,要不是她和他認識多年,還真不一定認出來。
「昭玟小心!」阮溪禾已經迅速起身,她猛地推了一把她。
這猝不及防的好心讓她差點跌倒,好在周意反應快,牢牢抓住棚子欄杆穩住腳步。
然而朱嘉譯跟丟了魂一樣,怔怔看著沖自己而來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就正好合了她的意,她迅速跨越上前,用力撲倒他,抱著他一起滾到一邊。
隨著god撞翻棚子發出的巨大聲響響起,朱嘉譯才回過神來,身上是女性獨有的清冽香味,臂膀間傳來溫熱觸感,他吃驚抬眼。
入眼的人滿臉擔憂,緊張兮兮地問著他什麼,她唇瓣一開一合,他卻好像什麼都聽不見。
黑暗中從縫隙里透出來的光,總是這麼沉默又安然。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不顧安危第一時間保護他。
從來沒有。
他鼻子微微發澀,涌動的濕意難平,意識到這點,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去,然後連忙扶著周意起來。
「昭玟姐,你沒事吧?」
周意能有什麼事,她悄無聲息將手掌摁在地上的碎石子上,猛地用力,直至石子嵌入掌心傳來刺人的痛癢。
她才抬起左手來,略微委屈地抽泣起來:「嘶……好疼啊。」
「……」不遠處剛爬起來的god腳一扭,再度跌到在桌椅板凳間。
ohgod!她真會演戲!
突發情況很快被處理好,god非常乾脆轉帳賠錢,道歉完後溜之大吉,至於周意等人被轉移到附近商場的休息室。
她受傷不重,是朱嘉譯大驚小怪,非要喊醫生過來,她正愁沒有空間和他單獨相處,直言可以自己處理,他才作罷。
在清理傷口的時候,朱嘉譯靠在牆上,神情略顯疲憊。
「昭玟姐,你是女明星,你不應該撲倒我,現在你受傷了……我很愧疚。」
「嗯?」周意聽出他略有鬆動的語氣,眸光微動,輕輕嗯了一聲,隨即說:「沒必要愧疚,你看,就是小傷。」
她一副無所謂模樣,沖他揚揚手。
然而朱嘉譯看到傷口,臉色更加難看。
她手掌被擦傷,還有顆髒髒的小石塊嵌在裡面,小塊血肉已然翻捲起來,血珠汩汩流淌,沾了大片手掌,隱約還能看見發白的皮肉,看起來恐怖異常。
他瞳孔驟然一縮,緊張捧住她手:「怎麼還在流血!」
周意佯裝無奈嘆氣,「石子太深了,我取不出來。要不你幫我清理下傷口吧。」
「……好。」
朱嘉譯喉間乾澀不已,原本清明雙眼裡全是黑沉沉烏壓壓的沉悶鬱氣。
她把左臂袖子撩上去,毫不介意露出醜陋的疤痕,甚至還晃晃。
「快來啊,還愣著幹嘛?」
朱嘉譯看到那道刀疤,腦子都是混沌的,仿佛也有把刀在他腦子裡攪來攪去。
俄頃,他咬著牙上前,半蹲著幫她清理起傷口,「會有點痛,忍一忍。」
冰涼的消毒水覆到傷口上,周意假模假樣嘶地抽口冷氣,她這一抽氣,朱嘉譯的動作明顯更加小心翼翼。
看樣子是真的擔心她。
她眼底精光一閃,揣度好措辭立即開口:「我以前在福利院長大,小時候總是磕磕碰碰,那時候我有個關係很好的弟弟,總會耐心幫我處理傷口,就像你今天一樣。」
她說的話半真半假,套用了姐姐在福利院的經歷,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的同情。
果然,朱嘉譯愣了下:「那你弟弟呢?」
「後來他被領養了,我是女孩子嘛,年紀又大,沒人願意領養我。再後來到了這個圈子裡,我無權無勢可以隨便被人欺辱,好不容易洗清緋聞,結果網上還是有那麼多人在詆毀我。」
周意轉過身,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