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很難對付。
沒有猜錯的話,這傢伙口口聲聲是合作,實際上已經把自己查了個底掉,現在因為查不到而估計正處於懷疑自己究竟是誰的階段中。
不過嘛,好在她不怕。
而且她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卞鴻宇現在在家?」她問god,聽見對面窸窸窣窣的啃餅乾聲,不禁皺起眉,「你不是最討厭吃餅乾?」
「我要存錢娶我的天使,該吃吃該省省,你管我?」
「……行。」周意難得無語,怎麼一個個都是戀愛腦。
高見陽為了自己的小青梅不惜狂追十年,這個粗心粗肺的傢伙為了義大利酒館老闆娘恨不得也掏心掏肺。
真就稀奇,愛情就這麼美妙?
莫名其妙地,她腦海中浮現出徐硯舟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淡然寡淡,如同高嶺之花難以採摘,偏偏就叫人想剮去那抹冷意。
還挺帥。
她又這麼總結一個詞,隨即加速,直到飛馳快感擊碎莫名生出的念頭,她才陰陰冷冷地勾起一個笑。
蔣月是臥底,不知道卞鴻宇知不知道呢?
兩個小時前,旗艦會所八樓。
「卞局請跟我上去。」丁志森的得力秘書安悠恭敬彎腰示意卞鴻宇上電梯。
二十年,這是二十年來卞鴻宇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他充滿探究的視線在金碧輝煌的會所內晃了一圈,最後落在守在電梯口帶著墨鏡的壯漢。
他默不作聲跨入電梯,等電梯門合上,他才冷不丁諷笑一聲:「丁總真是派頭大,明明是他邀約,結果我一個警察局長還得親自來。」
面對譏諷,安悠露出雷打不動的微笑:「真是抱歉,丁總有事在忙。」
卞鴻宇知道跟她講話沒什麼意思,便不再說話,目視前方,表情嚴肅。
整個八層都是丁志森的陣地,一出電梯保鏢更多,他看著這嚴防死守的會所神色頓時更加厲色難掩,但表面裝得雲淡風輕。
「丁總就在裡面,小丁總也在,卞局請吧。」
安悠幫忙推開門,隨後躬身退後一步,看似恭敬,實則打臉。
他卞鴻宇二十四歲入警隊,到現在整整五十歲,要不是他不想升職,早就往上爬了,就是南安徐家見了他也要給幾分面子。
丁家倒好,將他當個小嘍羅使喚。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悶氣,大步流星進去。
甫一進去,他才看清裡面的場景,整間屋子充滿類似於暴發戶土包子的裝飾,偌大的奢華沙發里坐著兩男兩女,嗆人煙霧繚繞,幾乎都要看不清人臉。
「丁總千方百計找我過來,不會就想讓我看你們兄弟倆獵艷吧。」卞鴻宇是個直爽性子,有話直說,也不遮掩。
丁志森摟著嬌艷女人大剌剌往後一靠,風流笑道:「哪能呢卞局,今天請你過來就是喝個茶,您可快坐。」
「啪啪。」他拍拍手,朝門外喊道:「給卞局看茶。」
說著,丁志森又指指茶盒,語氣神秘:「上好的鐵觀音,十萬一斤,您可得嘗嘗。」
他話音未落,迅速進來一個身段不算嫵媚反倒有些瘦削的女人,女人穿著不太合身的服務員衣服,白色網襪、水手風短裙,一切都在昭示著主人變態的愛好。
最主要的是,透過白色網襪可以看到女人腳上斑駁的累累傷痕。
卞鴻宇面無表情划過眼神,「茶就不必了,丁總找我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不喝茶?」
頭上裹著層層紗布的丁志林忽然怪叫一聲,他暴虐拖起旁邊女伴的頭髮,將她頭狠狠往桌上磕去,女人驚恐哭泣聲不絕於耳他還嫌不滿足,又直接上腳踹翻給卞鴻宇倒茶的女人。
他慢條斯理拍著褲子,眼睛卻死死盯著卞鴻宇,邊說道:「好不容易把卞局請過來,你們連招呼人都不會,該打!」
被踹翻的女人仰倒在地上很久才爬起來,卞鴻宇看見她紛亂的發間露出了臉上醜惡的燒傷疤痕,她不說話,如同一條忠誠的狗,匍匐在地上請求原諒。
「行了,下去,吵死了。」丁志森懶洋洋揮手,示意弟弟趕緊下去,語氣嗔怪有餘,更多的卻是明晃晃的挑釁。
很快丁志林將兩個女人一手抓一個給拖下去了。
卞鴻宇哪裡不知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兄弟倆合起伙來扇腫他臉呢,他當即站起身:「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欸,別急啊。」丁志森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