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瘋掉,他和高見陽無冤無仇,也不知道他怎麼像瘋狗一樣逮著他咬。
於是接到消息後,他迅速趕往蠡園居。
蠡園居,日式包房。
朱緣對赫赫有名的小高總邀請自己一事很是意外,自從年紀輕輕嫁給雷奕興後她就退圈做了全職太太,雖說今年也才四十年紀,但早已不和圈中人來往,生活重心全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不過,她仍然是知道高見陽渾不吝的大名。
全國著名建築公司老總之子,富可敵國的金窩窩裡出來的貴公子,為人和善,處事卻乖戾,他目前沒接手家業,而是在投資新型娛樂行業,據說還弄得有模有樣。
高見陽在南安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更別提在高家的地位,就算他不接手家業,高家也不會說什麼,因為她聽說過他幼年被綁架過,以至於高家每個人都很寵他。
正是因為他如此身份,她再意外也不得不來蠡園局赴約。
朱緣是個聰明且細心的人,穿著大方優雅施施然入席,將將一句小高總出口,就發現裝飾簡潔古樸的廂房內還有張位置。
她禮貌詢問:「小高總,還有客人嗎?」
「等會就來。」
高見陽盤腿坐在位子上,見她一到便招來服務員上茶,「朱小姐先請坐。」
朱緣察覺到他對自己的稱呼並不是雷太太,心覺奇怪,卻什麼什麼都沒說,默不作聲坐下,她小心觀察著高見陽輕鬆愜意的神情,心裡總有點毛毛的。
太奇怪了。
等了好一會不見有人來,她坐不住,忐忑問道:「不知小高總找我來有什麼事呢?」
高見陽找她自然有事,聽言,他抬眼看向保養得體的朱緣,終究還是沒喝上那杯茶。
他慢吞吞放下茶杯,淡笑道:「聽聞貴公子最近惹了不少事。」
朱緣一怔:「你說雷傑?」
她想起自家兒子的德行,頓時有點緊張:「該不會是雷傑惹到您了吧?如果是這樣,還請小高總大人大量……」
還未說完,高見陽已經笑出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什麼好人,他要惹到我,我可沒那心情單獨約你出來。」
「……」
這話說的實在,朱緣臉頰紅透,尷尬的要命。
的確是,像這種大人物想要碾死一隻螞蟻再簡單不過,都不用親自抬腳,就已經有人提前先幫忙處理。
片刻,她牽強笑勾起唇角:「那麼,我能問下到底是什麼事嗎?」
「也沒多大事,就是想問問朱小姐丈夫的事。雷奕興呢招惹了我一朋友,打算收拾他的時候,我發現您正在和他鬧離婚,起因是他在外包養了個小姑娘,那麼秉持著做好人行善事的原則,我就想提前問問您,飛揚娛樂我會買下,您想不想要?」
高見陽慢條斯理說著來意,言語之中輕佻更多,飛揚娛樂對他來說仿佛就是一株草般普通,說扔就扔,說送人就送人。
而朱緣聽著卻是心驚膽跳,她不大懂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
「您這是……」
「一句話,就說您要不要。」高見陽不高興解釋原因,只豎起一根手指。
「您和雷奕明結婚十八年,最風光那年退圈洗手作羹湯,將近二十年的青春換來他出軌有私生子的下場,您說值得嗎?雖然女人的價值不應該用婚姻失敗成功來衡量,但我個人認為這口氣您不能咽。」
「再者,您那兒子跟在他身邊有樣學樣養成的爛性子,黃賭毒恐怕都沾了吧?據我所查,他與您關係也並不好,這種家庭沒有必要再留戀,還不如有錢來得爽快。」
他每說一句話,就伸出一根手指,像是在幫朱緣細數這些年來的悲哀。
她眼淚不自禁簌簌落下,高見陽說的又何嘗不對?
二十二歲,一個女人最鮮艷亮麗的年紀,她聽信狗男人的甜言蜜語放棄事業選擇踏入婚姻,給他生了一兒一女還不滿足,到頭來容顏將失,還是落得離婚結局。
如今還要外人來指摘她的選擇,如此可笑。
她低下頭輕抹眼淚,認真道:「既然小高總坦言,我也實話實說。」
「原本我就想爭一把公司,當年入股大頭是我給雷奕興的錢,所以那女人上門來鬧的時候我就和律師說我一定要拿回公司。只是他太過陰險,當初簽合同給我下套,現在離婚我不僅要淨身出戶,連女兒也沒法要。律師給我的最好解決辦法就是找到他出軌的證據,爭取拿到部分賠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