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光明正大往外走去。
這股囂張勁明明詭異至極,換作以往徐硯舟早就開始懷疑了,但他注意力全然被「他是誰」吸引而去,目光凝重,緊盯他背影不放。
「你……」
他甫一說出個字,周意神色瞬間凜然,轉頭沖他丟出一枚飛刀。
「我說了,不要多管閒事。」
銀色飛刀僅差一毫米就釘入徐硯舟腳尖,現在深深嵌入地面,鋒利程度可見一斑,地面裂開的痕跡如同懸在頭上的砍刀般硬生生截斷他餘下的話頭。
刀面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厲鋒芒,刺眼至極,他心下駭然,再抬頭,哪還有人的身影?
冷靜幾秒,徐硯舟深吸口氣,隨後緩緩蹲下身查看飛刀。
飛刀上刻著x字長刀與骷髏結合的圖騰,在兩個骷髏空洞眼中,還雕刻著更深的一個字母——s。
這瞬間,他瞳孔皺縮。
他居然看到過這個圖騰,但是怎麼也記不起來其餘的信息。
只能篤定的是,這圖騰來自於那位親戚手中的一份國際通緝罪犯名單。
良久,徐硯舟拔出飛刀起身,轉眼看向寂寂夜色,臉色凝重。
南安,似乎要亂成一團,和平假象下黑暗與瘋狂在涌動,有陌生的邪惡正悄無聲息浸透這座城市。
不,或許早就亂了。
第49章
「姓何的, 是你們指使我兒子去殺人,現在我兒子死了是怎麼算!我一共就兩兒子!你們就給兩百萬根本不能保證接下來的生活!」
「黃利先生,當初說好的就是這個價格。」
「不可能!現在我大兒子在監獄,小兒子沒了命, 你不給多點這事沒完。」
「是呀是呀, 我們只剩下個孫女, 到時候嫁出去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 再說她爸媽也要離婚了。何先生,你們是大老闆,看在我們兩個老的份上,再多給點, 起碼要保證我們能夠活下去。您要是不給的話,我們該怎麼活呀!」
「……」
黃健民家,幸福小區某間陳舊三房一廳套房內傳出咄咄逼人、絮絮叨叨的兩道聲音。
男的兇巴巴,女的市儈, 守在門外的保鏢們聽得一清二楚, 不由地互相對視幾眼, 不約而同恥笑起這兩位貪婪的老人。
房內的何水佃更是眼色極冷,她嫌棄捂著鼻子,這家人屋子裡的味道實在難聞,混著兩人的老人味就愈加令人反胃。
她不是好人, 但同樣更厭惡貪心不足的東西。
良久, 她終於不耐煩地踹了一腳凳子,凳腳摩擦地面發出咔擦尖銳聲響,瞬間阻止了兩人喋喋不休的話語。
「黃先生黃太太, 做人不能太貪心。我把話放在這裡,就兩百萬, 另外拿好車票儘快離開南安,別讓我再見到你們。」
這話一出,黃健民的父母瞬間怒火攻心,哐哐哐直拍桌子。
「憑什麼要離開南安?!這是我們的家!」
兩人不停叫罵,甚至哭天搶地,左一句錢不夠右一句要報警,吵得天翻地覆。
就在他們挺直脖子大叫時,一直在房間裡安撫孩子的黃健民妻子石萍像是終於按耐不住,連孩子都不管氣勢洶洶推開房門蒙頭沖了出來。
「你們張口閉口就是自己,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囡囡?你們這倆的德行我真是看透了,健民做你們兒子真是倒了大霉,你們配做父母嗎!黃健仁死了也活該!快三十歲的人了都沒腦子,為了點錢恨不得殺人越貨都干,要不是健民幫他,第一回 他就死了!」
石萍越說越氣,眼淚嘩嘩直流到嘴邊,像是安穩人生被滔天巨浪浸透一樣冰冷。
她閉了閉眼,抹乾淨繼續嚎啕大罵。
「你們摸著良心問問,我和健民結婚這些年你們搜刮掉多少錢去用,爸,您賭博欠債幾十萬別忘了可都是我們在還,您難道還想獨吞這兩百萬?當初健民查出來癌症,健仁想買房又不想頂罪,他就攛掇健民去,是健民為了你們寧願放棄治療也要去,可你們私吞錢款還不夠,還要假裝中風欺騙健仁再去殺人,他的死都是因為你們!」
不是非要當著外人面講這些稀爛家事,而是石萍實在忍不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視錢如命的父母。
她和黃健民結婚五載,倘若不是老公本分老實,她早就選擇離婚遠走高飛。
不可否認黃利夫婦也盡過父母責任,畢竟兩個普通人一生沒什麼文化本事,到底辛苦拉拔兩個孩子長大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