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摸著下巴思索,她是理解徐硯舟擔憂的想法的。
一分鐘後,電梯發出「叮」的一聲,六樓到了。
周意眼疾手快攔住他,然後重新摁下一樓的摁鈕。
「?」
「你不是要查麼?」她勾出個挑釁地笑,「那就去查。」
徐硯舟:「……」倒也不必這麼急。
一小時三十分鐘後,將近夜裡十二點,兩人順利到達離廊市不遠的江市達源縣。
「這司機車技不錯,不愧是徐老師,人脈就是強哈,一句話就找到人能帶我們來這裡。」周意換裝成男裝模樣,帶口罩時也沒忘誇誇徐硯舟。
「沒什麼夸就別夸。」
徐硯舟看了眼夜深人靜的城鄉結合部,對她每次不按套路出牌都深感無語,「我們來這做什麼。」
「你不是要查嗎?」
周意漫不經心回應道,她調整著鴨舌帽帽檐,臉上笑意不再,逐漸嚴肅起來。
「這裡曾經死了個女孩,她是朱嘉譯的妹妹。」
上回朱嘉譯向她坦白後,她改變主意決定去查朱嘉莉的真正死亡原因,以此來交換他在旗艦或新娛的消息。
朱嘉譯得知自己妹妹果然已經死亡後幾近奔潰,就憑他真心誠意願意反抗,周意無論如何都會幫他找出真相,更何況她隱隱發覺,其中牽扯著不小的人物。
原計劃是打算等進組找個時間和歐亞他們過來,現在既然徐硯舟要淌渾水,她也不勸他,甚至還能利用他的資源查事,一舉兩得。
不過就是歐亞幾人滿不爽的,本來各個摩拳擦掌等著收拾雜碎,結果被徐硯舟搶了先,紛紛表示要給他顏色看看。
周意對此持看戲態度,他吃癟的時候莫名爽快!
簡略跟他說明旗艦目前涉嫌所犯的罪和今日來這裡的目的,周意還坦言了朱嘉譯被騙一事。
徐硯舟還挺驚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大概是顯然沒想到朱嘉譯居然是被迫做那種事吧。
「達源縣田家莊住著一個叫田智強的人,我的人花費很長時間才查到他當時拐走了朱嘉莉,當時他們選擇用最溫柔的方式詢問了他,最後發現朱嘉莉早已死亡被埋在他家後山,他們挖出了屍體,由於時間過去太久,屍體已經白骨化,但仍然能發現一個重要的線索。」
說到這裡,她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男人,見他沒什麼大表情就繼續說道:「朱嘉莉四肢被折斷,被人凌虐致死。」
徐硯舟終於蹙眉,厭惡道:「她才三歲。」
「惡魔傷害人從來不看物種、不看年齡。」周意語氣幽幽,冷意陡峭。
世界上有無數比惡魔還可怕的東西,他們甚至不能稱為人,對比自己弱小的人或動物肆意傷害殘/殺會讓他們產生快感,從心理到身體仿佛會得到升華,他們稱之為刺激,而在正常人看來,就是違背道德常理的變態。
不出意外的話,她想朱嘉莉生前也許遭受過更多折磨。
「所以這和旗艦有什麼關係?」徐硯舟不理解,這是將近十多年前的事了。
周意放下個重磅炸彈,意味深長道:「田智強是何為致以前的助理。」
「……」
她扣緊裝備,率先邁步,走了兩步,她回頭朝他點頭:「愣著幹嘛,走啊?」
徐硯舟從厭棄中回神,明白這事大有蹊蹺,頓時嚴整以待也戴上了口罩,不過他還是不懂她要怎麼查。
或者說,在他沒接觸過的承包商行業中,一般會用怎樣的方式去查案。
他沒忽略她那句我的人,這讓他瞬間想起之前在夢廈野居碰到的陌生男人,那就是她的隊友?
他眸色深深,壓下疑問,只問道:「你要怎麼查?」
還能怎麼查?
周意真想敲開他腦瓜看看裡面裝了什麼,這麼久遠的事就只能抽絲剝繭問唄。
歐亞他們追查到這裡,由於朱嘉譯沒有要求他們多問什麼,他們絕不會擅自作主多問一句,當時問完田智強朱嘉莉下落就走了的。
「所以,我也溫柔重新問一遍就好。」她認真地說。
溫柔?徐硯舟瞥個眼神到身邊,微不可查露出個笑。
她今天沒戴面罩,只戴了口罩和夜視鏡,但也全部遮住看不清多少了,一看就不像是溫柔去問話的,尤其黑色夜視鏡在月色中閃爍著冰冷鋒芒,更像月黑風高殺人之夜。
恐怕這個田智強,是要遭殃吧。
「需要我做什麼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