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隊長接到命令先下視頻,卻也發現無可奈何,視頻就像病毒一樣瘋狂在網上流竄,正一籌莫展之際,值班警員上報了一個消息。
「什麼?達源縣有人報警有數十混混被捆在田智強家門口?」
這顯然是有人在替警方執行正義,大隊長帶人緊急前往達源縣,一到就發現整個田家莊燈火通明,人群將田智強家團團圍住,憤聲怒罵著他不是人。
等撥開人群,所有警察都被震撼到了。
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混混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被一條粗麻繩齊齊牽住,個個鼻青臉腫,不難看出是被單方面挨揍而暈死的。
田智強身上傷口最為駭人,雙手雙腳被炸爛倒吊在家門口,他口歪眼斜活生生被嚇暈。
因為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具幼小的、扭曲的孩童骸骨。
風一吹,這具骸骨輕得竟然扭了扭頭,它空洞的眼盯向田智強,像是要他為自己犯下的罪道歉。
「老天顯靈了!顯靈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場景嚇了眾人一跳,對冤死魂魄的憐惜與神靈的敬畏再沒有比這刻更為清晰的時候,紛紛拜天跪地表達著內心的畏懼。
大隊長死死盯著那具骸骨,腦海里不期然浮現視頻中的畫面,氣血霎時上涌,他眼中飽含熱淚,這些人怎麼敢…怎麼忍心啊!!
她還是個孩子!這群畜生!
半晌,他咬牙喊道:「一隊處理現場!二隊跟我走,去抓蔣慶來!三隊聯繫南安警方去抓何為致!」
「我們,要還這孩子一個公道!」
他的聲音震天動地,是正義在吶喊,也是塵封的往事被撥開後的無助與興奮。
誰都沒有發現,隱秘的後山小道上站著兩個人。
周意見目的達到,活動下酸痛的手臂,沖徐硯舟說道:「走吧。」
徐硯舟自始至終是沉默的,他並不知道她的計劃,她什麼都沒和自己說。
他只是默默看著她打暈田智強帶到後山,給他配備小型炸彈,然後一記扇醒他、質問他,再沖入人群毫不手軟幹掉所有人,一切都是一氣呵成。
直到最後他才發現,她來這裡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就安排好的,她不僅有極強的思維能力來掌控全局,更有實力強大的隊友在暗中幫忙。
而他,還真就是正兒八經的看戲花瓶。
他默不作聲跟上她,與她並肩前行。
「為什麼要發視頻到網上去?」
「因為這是最快最便捷的辦法。」周意見他略顯迷茫,好心給他解釋。
周意做每件事時的確會先計劃,但她的計劃永遠都是可根據狀況隨時改變的。
譬如在得知岑津津身份後,她無法擁有更多有效信息幹掉她,那麼在除掉何水佃後,除掉岑津津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主動來接觸她,所以她才會讓自己和新娛的關係變成互相制衡。
越是互相制衡,在不知道她底線的情況下,岑那邊就越會著急。
就像現在,原定計劃是問出誰是兇手後,把田智強看管起來再找機會除掉何為致,但誰讓田智強那一手證據太好了,所以她立即改變主意決定把視頻放上網,選擇讓公眾去審判兩人。
根本原因就是知道了罪魁禍首蔣慶來的身份太關鍵。
「蔣慶來是副市長,說句隻手遮天也不為過,如果不鬧大扳不倒他。他們應該私下裡還做過不少事,記得我跟你說旗艦地下二層涉嫌情/色交易,那裡的人都是被拐賣而來,他們既然有合作,我有理由懷疑蔣慶來也是旗艦的,他應該知道不少。」
徐硯舟眉頭微皺,理智道:「一個罪惡組織存在肯定是經過長年累月發展而來,他們的人脈或許你難以想像,有可能你鬧大也扳不倒他,直接甩鍋給何為致、甩鍋假視頻都有可能。」
他甚至覺得新娛少了何水佃短時間內肯定會力保何為致。
既然都涉及到副市長,那絕不會這麼容易。
周意嗤笑一聲:「那就放大招坐實他們的罪唄。」
她笑意多少有點奸詐了,徐硯舟不著痕跡瞟她。
就見她神神秘秘沖自己眨眼,然後說:「我讓人把蔣慶來綁走了,畏罪潛逃,這不就坐實了。」
「………」
徐硯舟一愣,須臾,他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該怎麼說呢,是她會做得出來的事。
「周意。」
周意正在想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