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禾是最激動的那個,她興奮地告訴周意她去報了班,沒有工作的時候練起拳來真是太爽了!
不僅是出拳發泄的爽,好像碰上點煩心事心態也會隨之改變,變得更有底氣。
周意很欣慰,閒著無聊問她:「什麼種類的班?」
阮溪禾回答:「你跟我說的跆拳道呀,我每周練三次,現在會了後就是覺得力度有點輕。」
「擊打力度不足還是什麼?」
「唔…招式感覺很輕的問題吧。」
她非常意外阮溪禾看起來瘦瘦小小居然這麼吃力,她鄭重其事:「那等你練完可以去試試綜合格鬥,這個也很爽。」
「姐你懂好多,」stan湊過來,「你會很多嗎?」
周意戳開他,微不可查眯起眼,自從知道他家很有錢後她就不太認為他是傻白甜了,她後來順手查了他就讀的高中,能在意利那所高中讀完且完好無損的人並不簡單。
所以他這是在,試探什麼呢。
她笑嘻嘻暗含威脅:「你要不要試試?」
stan:「……」對不起,他就不該嘴賤。
大家都是年輕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很輕鬆就融入在一起。
阮溪禾還取笑是自己沾了她的光才能認識江亭這種大明星,換做以前她是不夠格的。
周意卻覺得沒有什麼夠格不夠格,身份階級這種玩意重要也不重要,鏡花水月一場空而已。
她最討厭別人拿身份地位說事,真要到了生死邊緣,都是白搭。
對此江亭也表示同意,他說:「真的很煩那些人看見我就叫江老師,那會我才剛出道呢。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規則好像改變不了,我記得二哥那會兒隱姓埋名出道照樣被人當作跑龍套小弟。」
「他居然玩這套?」周意覺得這不是他能做出來這種事。
有錢人裝窮去體驗生活,某種意義上是非常刺激的一件事,本身就站在高緯度俯瞰眾生的人突然偽裝成平民,面對底層人生活的困苦磨難,他當時又是用什麼心態繼續下去的呢?
周意好奇就不停從江亭嘴裡套話,結果套出一個自以為他會那樣卻截然不同的人生後,這讓她心情有點微妙。
別人眼中的徐硯舟是勇敢無畏的,他願意脫去名利地位從小人物做起,回到高位後仍然保持謙卑,總之可以類比為別人家的孩子。
但她看到的不一樣。
她見到的他沉默寡言,用敏銳的洞察力觀察著周圍,無聲無息獲取重要信息以作進攻準備,極其善於攻心,也善於套路。
之前就讓他摸到了她的底細,跟高見陽說的如出一轍,指定摸得明明白白。
「心機深沉。」她果斷落下四個字,「是個壞胚!」
「精闢。」江亭聽了默默豎起大拇指,哈哈大笑。
他一笑大家都笑起來,誰敢說徐硯舟,她是頭一個!
繃緊的神經在笑聲中得到緩解,周意慶幸來了聚會,大家都挺有意思,從起初的疏離到各自高談闊論經歷的隨意,十分順其自然。
她發現他們的生活比她的好玩一千倍。
她在這裡面年紀是最大,像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或者更小一點的時候,她不斷和人打架鍛鍊技能,在接訂單存錢,在戰火紛飛的中東保護重要官員,在空曠山脈運輸特殊金屬…
她的生活充滿真槍荷彈的廝殺,是睡不安穩的覺,是輾轉難眠的恐怖回憶,也是異國他鄉獨行的悵惘。
偶爾接觸到普通人的生活,她突然察覺自己也是鮮活的一個人,而不是拼盡全力賭命的狂徒。
所以,她在想等塵埃落定之時,要和她的家人們去享受享受這種生活。
不過她始終沒有擅自作主和賀姿和好,對她始終都是淡淡的。
但賀姿不能忍呀,在他們講起吳家村的事後,她抓耳撓腮拖著周意問傷怎麼樣了、襲擊的事怎麼樣了、最後又隱晦問她為什麼發表和新娛無關的聲明。
要不是周意知道她在查這件事,不然還真聽不出那隱晦的表達。
她直言是不想惹事,她才作罷。
「但是…」賀姿猶豫不決好一會,她抿抿唇,說起一件事。
「其實那天我在拍代言的時候碰到了何水佃,我偷聽到她在指使誰攻擊你,我不敢嚇到你,我家裡有個保鏢特別厲害就讓他去幫忙,但後來發現徐老師幫了你。」
周意明白了。
大概就是那回開始讓賀姿確定有人的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