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竇真去。」
「問?」獨眼男人猛地關掉平板,頭疼地嘆氣。
「這裡是兄弟們辛苦建起來的藏身地,他倒好,一時興起就把這裡暴露了,華夏的人都像狼,本來就咬著我們不放,我看今天得吃點苦頭!」
聽著他毫無顧忌的言論,坤查眉頭緊皺,定定看了他會,忽然咧開漆黑的牙叫他名字。
「瓦沙,你是不是怕死?生了兒子後你越來越畏手畏腳了。」
納北哪個人不知道,瓦沙和坤查曾經是老毒王竇雄的左右手,是替他能賣命的兩員大將。
後來竇真幹掉剩下的直系血親上位,他斂財手段大膽而瘋狂,比起竇雄還狠,所以他們死心塌地跟著他。
事實也果然如此,他的確將事業再帶上一層樓,大本營的凳子、盆子、床都是金子做的,就憑這個,坤查和瓦沙發誓這輩子都要跟著竇真。
而現在竇真不過是想給他爸報仇,靠他才手握一個國家財富的瓦沙居然說出這種話。
太可笑了。
坤查笑哼一聲,譏諷意味十足:「你就是怕死,當年的你可不是這樣。」
「放屁!」瓦沙卻臉色漲紅地反駁。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弄巧成拙!竇真想要抓sera可以,他知道路西和她交好就找人去騙路西的媽出來,但是他為什麼要多抓那幾個人?你們難道不知道華夏軍方有多厲害嗎?那隻毒刺部隊剿滅我們多少據點,現在侵犯到華夏人身上,那隻部隊會更瘋!」
瓦沙喜歡竇真的狠辣,但也真恨他的驕傲自大。
可以說他是看著他長大的,從他咿呀學語到初露心狠,再到野心勃勃,他再了解不過竇真心性——
爭強好勝又狂妄自我、不可一世,做事從來不顧及後果,全憑自己開不開心。
想當年,年僅十五歲的竇真就敢擅自接線接到華夏去,好在是竇雄儘早發現解決麻煩,不然以華夏對毒品的態度,他們納北的大本營早就被轟上幾百遍了。
現在這麼多年過去,爹都死了,竇真還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他以為躲了這麼多年就牛逼到沒人管得了了?
膽子竟然大成這樣敢動華夏,早知道的話他當初就不同意這個計策!
瓦沙是恨鐵不成鋼啊!
他指向眼睛,言之鑿鑿:「我這顆眼睛是為了保護他弄成這樣的,你說我怕死?」
聞聲,坤查抬起眼,渾濁的眼中閃著幽幽的光。
「你不怕死的話,除了安娜,就去把那些人殺了。路西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守在機場的人也沒看到可疑人出現,必須得殺兩個人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瓦沙緊咬牙關,堅持:「華夏人不能動。」
「呵。」
坤查冷笑一聲,舀起碗冰啤酒一飲而盡,隨即慵散靠在木板凳上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看著瓦沙。
「再說一遍,這是竇真的命令。」
瓦沙臉色頓時慘白,憤怒到胸膛劇烈起伏,直言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也是想殺毒刺的指揮官罷了。」
聽到這句話,坤查冷漠勾起唇,枯黃指尖摸向空空如也的耳畔,當年如果不是毒刺的指揮官,他的耳朵就還在!
竇真有多想殺sera,他就有多想殺那人!
竇真抓那船人的目的想一箭雙鵰,吸引的就是那人和sera,殺兩個華夏人能逼出毒刺,路西一著急也一定會找sera過來。
這兩個像牛皮糖一樣的臭蟲,今天就要他們有來無回!
所以他壓根不給老朋友面子,無情到底。
「竇真還說了,你不動手,你就死。」
輕易被提出的死字讓瓦沙愣了好半晌,突然發現自己的地位好像已經和以前不同等了。
許久,他看了眼長出青苔的潮濕木天花板,就像這三層樓一樣,竇真在頂,坤查在中心,他在底。
不行,瓦沙驀地咬緊牙關,他不能被丟棄到底層!
「好,我去。」他果斷回答。
瓦沙知道現在就是表忠心的時候,也根本沒看見他轉身後坤查臉上露出的陰冷笑意。
瓦沙走到二樓關押人質的房間前,用下巴示意手下把門打開。
「吱啞——」
木板門發出古怪的聲音,驚動因害怕蜷縮在一堆的人質,他們開始發出怯弱的呼救聲。
瓦沙平靜地看了他們一眼,眼底沒有絲毫憐憫,事實上於他來說,人質們跟雞鴨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