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敵意讓他感到不快,眉端幾不可查蹙起又放下,片刻,他竭力禮貌道:「路西法先生,有事嗎?」
說實話,沈宙很看不起這種「弱不禁風」、空有皮表的男人,如果在大熒幕下賣弄下姿色也算本事的話,那他可真廢。
大家都是男人,沈宙再不難看清男人對女人的心思,他忽然加深笑意,用希臘語問道:「我們的世界很難有人進入,你覺得就算你強行進入又能為她做什麼?」
聞聲,徐硯舟周身透出一股刺骨冰寒的危險氣息,如幽黑深潭般的雙眸盯向這個出言挑釁的人。
他不說話,緊抿著唇,眸光冷怒。
「你們在說什麼?」周意兩人那眼神搞得頭皮發麻。
她會很多語言,偏偏沒聽懂沈宙說的這種,只是看樣子徐硯舟聽懂了?
丟,折騰大半天,總算是被沈宙逮到機會了吧,搞這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徐硯舟殺他全家了,一個兩個臉色黑得要命。
她咳嗽一聲打臉兩人對視,提醒道:「歐亞他們還在等你。」
「………」歐亞飛快搖上車窗,隔絕外界和車裡另外兩人的視線。
沈宙很輕易就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他唇角有意無意勾起一抹笑,朝周意說:「我在跟他問好呢,就是他沒回答,你要是想再介紹一遍也可以,畢竟他可是幾人之外唯一知道你身份的人。」
「………」
陰陽怪氣做什麼?周意一時訥訥,倒也不敢在這會觸他霉頭,吐槽幾句後板著臉介紹道:「徐硯舟。」
她又對徐硯舟指向沈宙:「沈宙。」
「這樣可以了吧,趕緊走吧。」
都不用多講兩句,沈宙就發現周意在維護他,這是在怕自己做什麼?他從小養到大的妹妹也敢染指,他也配?!
沈宙神情陡然陰森起來,不屑收回視線,用西班牙語對周意說道:「你要是敢跟這個廢物有什麼關係,你就不要回澳洲了。」
說完他拉開車門,直接踩油門飛馳離開視線。
周意無語至極,隨即看向徐硯舟,隨意道:「不好意思,他那人就這樣,他跟你說什麼了?」
卻見徐硯舟一句不說,面無表情看她一眼就往樓道走。
「……」
有病?兩人鬥法給她看什麼臉色!
追上去乘電梯的時候,周意沒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身旁寡言冷語的男人。
「你到底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在和大家分析完事態後,她看見他在飛機上睡著便沒去打擾他,而後他們也都在飛機上睡了會,一直到下飛機,除了必要的嗯啊他回了幾句,就再也沒說話。
她還以為他會夸兩句自己帥,誰想到這也沒有,現在又是一聲不吭,這氣氛著實尷尬。
徐硯舟被她戳了兩下,很久才側移眼神瞥下來,神情淡而無味,仿佛什麼也波動不了他的心緒。
「有點累。」
他的回答短而簡潔。
周意一噎,啥啊這人,怎麼老是這幅死樣子?
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成天莫名其妙鬧脾氣,慣得他。
狠狠翻了個白眼,她沒高興再搭理他,靠回去安分等電梯上去。
事實上她對他的忍耐度已經很高,換做其他人早就讓他們吃吃拳頭的感覺。
他不講話,她憋了股悶氣也不說話,六樓一到就朝1502走去。
輸入密碼開門時,身後忽然傳來他沉冷如冰的聲音。
「周意。」
「幹什麼?」
周意知道他的德行,她自己也不爽呢,態度並不是很好,更沒回頭。
「有事就說,別藏著掖著。」
她彎下腰脫鞋等他說話,背上卻猝不及防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軀體,鼻尖侵入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時,她整個人已經被撞到鞋柜上。
緩衝勁還未過去,他已經雙手捧著她的臉用力吻了下來,像是終於能紓解不甘的憤怒,又像是在緩解被刺激後的焦躁,動作粗暴而直接。
幾乎沒見過徐硯舟如此強勢侵略的時刻,突如其來的唇齒相依讓她都呆了呆。
後腰被抵在橫杆上有些痛,她不得不伸手捧住他的頭去撥開他進犯的攻擊,指尖卻在碰觸到他耳朵時,被那驚人的燙意燙到失去理智。
周意這些年光顧著充實實力,情情愛愛於她而言就像隨意可棄之敝履的垃圾一樣,她不會多看一眼,然而真當被撲面而來的強烈荷爾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