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人生·小周毫無所覺有人對她崇拜到五體投地,她和飾演人證的阮溪禾打過招呼後,又和導演對過戲,緊接著正式開始拍攝《血蓮》的第一場戲!
這場分屍戲是唯一一場,也是重中之重。
因為就是這裡,徐硯舟飾演的男主李學發現桑嵐的秘密,發現他深愛的女人在分屍她的大學同學。
昏暗無燈的地下室內,突然亮起一抹幽幽燭光,燭光飄渺虛無,若隱若現,照亮這個腥臭雜亂的地方。
桑嵐哼著童謠緩步從台下下來,先是點燃壁燈,吹滅手中蠟燭,再腳步輕快踢開地上一隻老鼠,然後才慢慢走入內里。
壁燈亮起瞬間,整個雜亂的地下室終於映入眾人眼帘。
地下室四個角都被一些雜物堆積滿了,陳舊物品似乎已是多年之前,破爛中帶著舊日復古味道,蛛網塵封,看樣子很少有人會去動這些早就被淘汰的東西。
地下室中央被空了出來,放了張閃爍著冷硬鋒芒的手術台,凳子和一張長長的木桌,整整齊齊一排手術刀被擺放在上面,刀旁還有一台復古音響,與碟起來的一次性雨衣、手套。
背後是滿牆玻璃櫃,櫃裡隨處可見的福馬林瓶子,瓶子裡浸泡著大大小小的器官,那些腫脹發白的經脈血管像是死人的臉,扭曲而可怕。
桑嵐慢條斯理哼著童謠,來到桌前打開音響,然後穿好雨衣,細緻地帶上橡膠手套。
音響響起同一首童謠,本該歡快活潑的歌聲在這偌大的地下室里迴響顯得尤為陰森,偶爾卡殼的磁帶更是將被詭異拉長。
然而桑嵐動作愜意地仿佛在度假,紅裙搖曳的她和這裡壓迫森然的氣氛格格不入,偶爾燭光落在她側臉,卻完完全全將她契合進黑暗,猶如吞噬黑暗的魔鬼。
忽然,明明沒人跟她說話,她歪頭疑惑地嗯了一聲。
這詭異至極又突如其來的動作不禁讓人遍體生寒,毛骨悚然。
誰?
她在和誰說話?
是鬼嗎?
然而下一秒,桑嵐又溫和地笑起來:「是的,劉忻,是我。」
壁燈燭火幽幽,映出她側向手術台略顯陰森的漂亮臉蛋,以及手術台上被綁著、瞪著眼睛直抽搐的捲髮少女。
劉忻不知被注射了什麼藥物,以至於她全身無法動彈,但現在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把她帶到這裡來的人為什麼是桑嵐!
明明……明明她們是好朋友!
劉忻張著嘴巴不自覺抽動,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恐懼如同福馬林瓶里的器官一樣,在她腦子裡快要炸開,無助淚水顆顆滑落。
偏偏桑嵐無動於衷,她始終保持著得體微笑,甚至拉了凳子坐過去,溫聲溫氣說道:「你可以叫我桑衛,我是桑嵐的姐姐。」
什麼鬼!
劉忻如果可以叫出聲來,她都要忍不住問她在說什麼鬼話,桑嵐明明是獨生子!
不對,這個人的穿著的確不像桑嵐,桑嵐不喜歡穿裙子,她卻穿著艷紅露背的連衣裙,化著桑嵐從不喜歡的濃妝!
但劉忻動不了,只能睜著發酸的眼睛,驚恐而害怕的看著她靠近。
桑嵐又開始說話了。
「那麼我要開始了。」
說完,她拿起一柄手術刀當著劉忻的面劃破她的喉管放血,血飛濺到她臉上,她連睫毛都沒顫一下,語氣更是平靜。
慣湧出來的鮮血讓劉忻迅速窒息,她不受控制劇烈抖動著頭部,漸漸迷離渙散的眼中映出桑嵐無動於衷的冷漠面孔。
她看見桑嵐用刀尖沾了一點點她的喉頭血,然後放在舌尖肆無忌憚地舔舐著。
隔著血光,她看見桑嵐眼中不像人類的凶光,或者說更像沒有仁慈心的野獸凶光。
桑嵐靜靜品味這口血,隨即百無聊賴勾起唇。
「也不是很好吃嘛,怎麼你們每個人的血都是腥臭的,還一直要對我妹妹秀家庭美好,父母恩愛呢?」
她失去興致,意興索然在胸膛不再起伏的劉忻面孔上劃上一刀,她冷冷盯著連出血速度都慢了些的傷口,片刻,神色漠然地深深摳了下去。
「我還以為你們這麼幸福,血都會香一點,沒想到都是這麼臭。」
所以該死。
這群傷害她妹妹的人,都該死。
冷血表情在桑嵐面上只出現一瞬,天真與爛漫再度浮現在她臉上,她又歪了歪頭,語氣輕鬆又帶著疑惑。
「這一次,從哪裡開始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