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因詭異夢境引起,喜歡由擇偶愛好衍生,那愛呢?兩人還談不到愛,他卻因奶奶一句話開始妄想以後,甚至無法確定她對自己究竟是一時興起的頑劣捉弄還是喜歡。
直到親吻結束時,他發現她是喜歡自己的,這認知讓他感到無與倫比的興奮從而選擇了坦白。
許久沒得到回答,徐硯舟呼吸聲漸漸收緊,磕在周意肩膀上巋然不動,好像得等到回答才會起來。
周意沒說話,是因為正在思考。
思考這些時日的改變與突飛猛進,思考喜歡與情欲的根本區別,她向來理智,理明白這些一切就都好說。
這算是周意第一次從他嘴裡認認真真聽到喜歡兩字。
接連三個喜歡太輕而易舉讓她感受到微妙的卑微,他好像一直在為自己融入不了而難過,這是他生氣的本質原因。
她回味著他剛才戛然而止的動作,忽然出了神。
若非不是真的喜歡他大可以直接繼續下去,如今這年頭什麼都是速食而直接,況且成年男女之間可以有多快,她在國外長大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正因為喜歡,他選擇尊重,在沒有獲得許可和回應,他絕不會放任他去毀滅這份珍重。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這破碎血色橫生的一生中仍能獲得這樣的喜歡。
算了,沒什麼好糾結的。
就當稀爛生活中開出了朵浪漫的花,她該慶幸。
周意忽然抿起唇角,耳鬢廝磨般尋到他的鼻尖,雙手捧住他的臉,鄭重回饋他的表白。
「我也喜歡你。」
她爸爸說過的,愛意需要反饋,無懼風雨。
剎那間,徐硯舟覺得人生圓滿大抵如此,他眼底溫和更盛,嘴角緩緩勾起,笑意恍若春日暖陽里生長的迎春花。
然而他無意瞥到她左手手腕上扭曲的長疤,一腔熱血忽地冷卻,他輕撫上去,疤痕觸感崎嶇,令人心驚。
那是她死過一次的證明。
時至今日他仍然不知道艷照門始末的真正原因,也不知道她到底以什麼心態劃下這一刀,更不知道她的真名。
秘密如荊棘叢生,他有時候明明覺得答案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觸不到。
他無奈喟嘆,剛要說話,門口傳來「啪嗒」一聲。
百萬推門進來:「二哥,那家粥店沒有海鮮粥了,我就給你買了青……」
話說到一半,百萬身板僵住,目瞪口呆看著沙發上姿勢曖昧、衣衫不整的兩人。
他瞳孔地震:操,這是可以看的嗎!他真的不會被暗鯊嘛!
徐硯舟臉色黑得可怕,他人生最圓滿的時刻跟泡沫一樣,砰一聲爆炸,沒了。
他神色頓冷,連忙把周意往胸膛上一摁,咬牙切齒罵道:「進來不會敲門?」
百萬瑟瑟發抖:「……」咱也不知道你房裡有人啊,嚶。
周意被擋得嚴嚴實實,為避免過於尷尬,維持被摁住的姿勢還特地伸出手和百萬打招呼。
「嗨!」
看著非得騰出一隻手的百萬更尷尬了:「……」
他默默放下粥:「……對不起打擾了。」
看到自家助理走的比誰都快,徐硯舟暗罵兩句起身,早知道把那該死的門給鎖了。
「他表情太搞笑了。」周意樂不可支,笑得前仰後合。
好端端的氣氛被打岔,她還渾然不覺在笑,邪火氣頓時又冒上來,徐硯舟不禁駭然冷笑。
「你不是要對戲嗎?不對到早上別給我回去。」
周意莫名躺槍:「……你再這樣我就收回那句話了嗷。」
「還有兩份外賣都給我吃完!」徐硯舟一肚子氣,要不是想給她點他最喜歡的粥,結果搞得溫馨場景全部被破壞。
他生氣後果很嚴重,周意還真硬生生被逼著對了一晚上戲,直到天光大亮才放她出門。
要說後悔是後悔的,早知道不那麼撩撥他了,身後門重重拍上那刻,周意嘆口氣。
雖然但是,下次她還敢。
「啊切—」
第二天等待上戲的時候,周意又打了個哈切,生理淚水頓時洇滿眼眶。
小文幫她擦掉後,不免好奇:「姐,你昨晚沒睡好嗎?」
可不是沒睡好麼,被逮著按在那裡念了一晚上對白,偏生她要逃逃不走,跟他打起來就又差點一發不可收,簡直搓磨。
周意總懷疑這傢伙是故意的,擺明故意想跟她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