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你們產生憤怒的情緒呢,我得拍下來給竇真看看,不管你是哪一位,我想他肯定會開心。」
坤查眼尖看到她握緊的拳頭,不禁出言譏笑。
他替竇真和death的人交手過幾次,和道上傳聞的一樣,這群人就像機器人,絕對自信和冷靜是他們的代名詞,無論身陷險境還是死路突圍,基本沒有很大的情緒變化。
但今天,他發現他們也會恐慌。
原來,他們也有弱點?
他咯咯笑著,語焉不詳:「這小子是你認識的人?你好像很緊張他,那如果我告訴你他骨頭很硬,折磨了一天一夜都沒死,你應該會很生氣吧?」
說著,他又自言自語一句:「華夏警察都是硬骨頭,最不喜歡拷問這群人,每次都要廢不少功夫……呵呵。」
從他嘴裡吐出華夏警察四個字,簡直令周意作嘔,他根本不配講這四個字。
她臉色已經冷到極致,咬著腮邊軟肉控制根本不受控制的狠戾情緒,但始終神色靜默,一言不發。
因為她在等,等他們把廢話說完。
這四個人特地站在二樓等她,不管是現在的奚落還是諷刺,顯然是在鋪墊要對自己說事。
興許是知道她不會再說話,岑津津又對下面卡車司機揮手,那司機接收示意打開了卡車後箱。
沉重鎖鏈落在地上發出響動,隨即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幾十號提著長砍刀的人從後箱裡跑出來,個個凶神惡煞,面目可憎,幾乎站滿整個空曠場地。
廠里也衝出來許多拿鐵棍的人,呼喝聲震天,粗粗算來大約有上百人。
他們閃著凶光的眼在夜裡熠熠發亮,周意都不禁懷疑自己進入了非洲大草原,被兇殘的鬣狗群包圍,不把獵物撕碎勢不放棄。
她從事承包商工作多年,比這些人多的場面不是沒見過,但前提是她得有團隊。
她想她知道他們的自信從何而來了。
「人太多了!sera你先……」
耳麥里god焦急聲音瞬間響起,還未說完,周意已經咬牙切齒直接單方面切斷了聯繫。
她甚至把衣領上的攝像頭也給捏碎扔在了地上。
她默然不語,警惕心緩緩提上來的時候,聽岑津津語無波瀾地說道:「你想救他對吧?但我知道你們不敢在這裡用木倉,所以,不知道赫赫有名的你,這車輪戰受不受的起。」
聞言,李崇明諷刺一笑:「大羅神仙來也逃不出今天的天羅地網。」
「不愧是你介紹來的人,這次我和竇真都很滿意。」坤查惡劣地勾勾唇角,毫不掩飾他對岑津津的誇讚。
是要夸的,兩天前他們本來要著手交易,為旗艦重新開業做準備,沒想到岑津津看著纖弱如花,眼睛卻毒如冷蛇,一一將送貨人員都查了個遍,這才避免意外發生。
至於臥底,死是他最好的歸宿。
聽到誇獎,岑津津緩和神色,謙虛道:「坤查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我當然也要助你一臂之力,這是竇真送你的禮物。」坤查也招招手。
與此同時,二樓窗口又出現個女人,周意發現她是上回在瓜爾獨島射箭的女人。
女人一身黑色緊身勁裝,腰間綁了條紅色鞭子,她跳上窗台維持蹲下跳躍的姿勢,倨傲昂著下巴,冷漠朝周意看來。
周意眼神隨意一掠而過,沒把她放在心上,而是徑直對上坤查視線。
坤查曖昧輕摸女人捲曲齊肩的長髮,醜陋人中因陰險的笑而抽動著,聲音難聽像鴨子在叫。
「我看你的身形像歐亞,也像sera,雖然今天你沒有雙刀,但我猜你應該就是sera,畢竟sera沉著冷靜的風度獨樹一幟,你說是吧?」
「……」
「和你說這麼多呢,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能一直冷靜下去,瓜爾獨島一別,你還不知道竇真已經在國際上重新發布通緝令了吧,你在澳洲梵蒂斯療養院的人好像叛變了呢。讓我猜猜,那裡面住的是誰呢?是你在乎的人,還是你的家人?」
「……」
梵蒂斯!姐姐!
腥味充斥在口腔里,周意恨到直接咬破軟肉,鐵鏽味道從鼻腔中湧出來,最後噴灑在擋風鏡面。
她無比慶幸有頭盔的存在,不然若是被他們發現丁點情緒波動,那就是把軟肋直接送到別人面前。
她內心自然焦急,卻還裝作若無其事默然不語。
她的沉默在坤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