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樹失了憶,盛青橋醉了酒,說起話來比密碼還要難解密。
「我到底忘了什麼事?」鹿嘉樹疑惑地問道。
能讓盛青橋生氣,大概還是與盛青橋有關的事吧?
見盛青橋不答,鹿嘉樹自己猜測起來:「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嗎?給集團造成過很大的損失?」
「不是。」盛青橋搖頭。
「是我以前不尊敬你,對你有所冒犯?」鹿嘉樹試探。
鹿嘉樹對他是「不尊敬」,是「有所冒犯」,甚至這些都是盛青橋平日習以為常的事,可那又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鹿嘉樹看到盛青橋臉上的糾結神色,卻開始聯想了:「難道是我欠你債了?」
聽到這句時,盛青橋哼了一聲,好半天才模稜兩可地道:「是有人欠了我不少。」
沒說鹿嘉樹的名字,可鹿嘉樹就是能因此心虛,也跟著想起來自己卡里的錢。
他能有這麼多錢,難道是盛青橋借他的?
白天和盛青橋說起時,盛青橋沒有明說,八成是看他失憶,給他台階下,可他情商太低,竟然沒聽出來。
雖然不知道當初借錢是有什麼用,但終究是要還的。
鹿嘉樹瞬間垂下了腦袋:「總裁,你還是直說吧,我到底欠你多少錢?」
「鹿嘉樹,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盛青橋低聲說了句。
「嗯?」
鹿嘉樹一直在等盛青橋繼續開口,可房裡一片寂靜。
鹿嘉樹抬頭望過去,看到靠坐在床頭的盛青橋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
醉酒狐:我的寶貝愛喝蜂蜜水給他給他
失憶鹿:你不愛喝,家裡為什麼還要買呀?
醉酒狐:你欠了情債,懂?
失憶鹿:我一定欠了很多錢,這輩子打免費工還吧,淚目
——
第16章
睡著的盛青橋實在要比之前好照顧許多。
鹿嘉樹用濕了水的熱毛巾給盛青橋簡單擦了擦,好讓盛青橋舒服些。
隨後扶著盛青橋躺下,又給他蓋上了被子。
做完這一切的鹿嘉樹,依然沒放心離開。
怕夜裡盛青橋醒來沒人照顧,他索性就坐在床邊的那塊絨毯上,靠在床頭,時不時看幾眼盛青橋。
天色越來越暗,到了後半夜天快亮時,鹿嘉樹終究還是沒有熬住,趴在盛青橋的被子旁睡著了。
於是大清早時,盛青橋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睡在他的床邊,握著被子一角的鹿嘉樹。
一看就知道,鹿嘉樹照顧了自己一夜。
「小樹……」
盛青橋忍不住伸手撫上鹿嘉樹的額頭。
或許是覺得冷,鹿嘉樹將身體略微蜷縮著,睡得也不安穩。
盛青橋頓時沒了睡意,從床上起來後,將人小心地抱在了懷裡。
盛青橋本想把鹿嘉樹悄悄抱到床上,但又聞到了自己身上那股還未消散的酒味。
鹿嘉樹是不喜歡酒味的,而這股酒味同樣沾染到了他的床上。
「先生,您醒了?」
管家知道盛青橋一向早起,已在門口候著。
他聽到裡面有了動靜,沒過多久,便見盛青橋出來了,只是懷裡多了一個人。
「你去把旁邊的那間客房打開,床上重新換一套。」盛青橋低聲吩咐。
「是。」看到盛青橋懷裡睡著的人,管家也跟著壓低了聲音。
管家自然好一番忙碌,將客房的那張床重新鋪好。
而進來的盛青橋竟捨不得把懷裡的人放下,任由鹿嘉樹下意識摟緊了自己的脖頸,身體與他緊緊相貼,依著他仿佛是在取暖。
直到鹿嘉樹突然打了個噴嚏,像是夜裡受了涼,盛青橋才趕緊將人抱到了床上,又將被子蓋好。
「快睡吧,小樹。」
昨晚的位置仿佛顛倒了,盛青橋成了那個在床邊守著的人,溫柔地哄著床上的人。
知道鹿嘉樹困極,他終於敢牽住鹿嘉樹的手,一點點暖著鹿嘉樹發涼的手背。
「我不要睡……」迷迷糊糊的鹿嘉樹小聲說了句,卻是在反駁盛青橋。
「怎麼了?」盛青橋低聲問他,「知道你討厭那股味道,床上都是新換的。」
鹿嘉樹不說話了,過了好久後,才像是放不下一般,口中喃喃:「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