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下午,劉秘書等人就找不到鹿嘉樹的影子。
眾人猜想著鹿嘉樹是去辦私事,卻不知道每天他都被盛青橋留在天台上,陪著盛青橋練舞。
盛青橋的興致每天都很足,總要拉著鹿嘉樹跳到很晚,又每夜以此為理由,送鹿嘉樹回家。
而一天天過去,盛行集團的周年慶典很快就到了。
夏末秋初,夜晚總帶著涼爽。
大廳里燈火通明,往來賓客如雲。
聽說一向少出門的盛老爺子也會到場,盛青橋早早就去老宅接人,這時候還沒有到。
而鹿嘉樹當天並不需要時刻跟在盛青橋的身邊,此刻倒是得閒,能和秘書組的眾人圍坐在一起。
「好奇怪,總裁今年好像很在意交誼舞的環節,問了好幾次。」劉秘書道。
因為總裁想要體現親和力,也想參加活動。
陪練數天的鹿嘉樹,心裡這樣歡快地說著,但還是沒有主動開口。
「總裁今年是不是也要跳舞?」有人顯然猜到了,「難怪這麼挑剔,又親自忙前忙後。」
「那總裁的舞伴是誰呀?」有人好奇起來,拉著消息最靈通的劉秘書問。
劉秘書笑了下:「你不會真覺得總裁需要自己帶舞伴吧?」
「以他的身份,如果要跳舞,多的是人會搶著來,一個舞伴哪裡夠?」劉秘書打趣道。
自認為知道內情的鹿嘉樹,原本還是笑著的,此時心情黯然下去,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盛行集團的周年慶典,所邀賓客眾多,身份都是非富即貴。
盛青橋可能會邀請他們之中的任何人,但唯獨他鹿嘉樹這樣一個小小的秘書,是早早就該被排除的。
他只是陪練的人,卻不會是盛青橋的舞伴。
好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身份的落差,可今天的鹿嘉樹心裡,好像比從前要更加難受。
鹿嘉樹想不清緣由,便不願想,可眾人的談話聲在他耳邊,他只覺得浮躁不安。
「怎麼了?小鹿。」
劉秘書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對,小聲問他。
「沒什麼,可能是大廳里太悶了吧。」鹿嘉樹垂著腦袋,「我出去走走。」
「啊?可是舞會要開始了,總裁應該也到了,你總不能錯過吧……」劉秘書想挽留。
話一說出來,鹿嘉樹好像走得更快了,逃一般地出了大廳。
所有的熱鬧都被那扇門隔開,鹿嘉樹在大廳外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裡卻還是在想著裡面。
或許盛老爺子已經被接來了,正和盛青橋一起在台上致辭。
或許舞會也開始了,只是不知道和盛青橋跳舞的人是誰,盛青橋會不會也那麼不舍,拉著那人跳了一支又一支。
不知道過了多久,鹿嘉樹走累了,在路燈旁的木椅上坐下。
那盞路燈也不知是不是壞了,光線極其昏暗,鹿嘉樹將手展開,想起這些天盛青橋的一次次邀舞,只是不知道此時此刻盛青橋在同誰跳著。
可下一秒,他的掌心搭上了熟悉的溫熱,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路燈僅存的光亮也被那人的身影遮擋住了。
「鹿先生,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是盛裝打扮的盛青橋,此刻眼中滿含笑意,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鹿嘉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只記得盛青橋原本應該在大廳里,而不是和他一樣,避開了熱鬧場。
「總裁,你不是應該在裡面跳舞嗎?」鹿嘉樹問道。
盛青橋該是舞會的主角。
「我大概永遠都學不會親和了,鹿秘書。」盛青橋卻懊惱地道。
我大概永遠都學不會對旁人親和,只因我只想著該如何親近你。
是心裡話,可盛青橋卻不敢貿然說全了,怕嚇到鹿嘉樹。
「畢竟裡面可沒有我想一起跳舞的人。」盛青橋朝著鹿嘉樹眨了眨眼。
鹿嘉樹聽了他的話,還木在原地,窘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盛青橋稍一用力,就將木椅上的鹿嘉樹拉了起來。
「沒人會拋下他的唯一舞伴。」盛青橋的手掌輕攏了下鹿嘉樹的肩,「對吧?鹿秘書。」
心裡無疑是快樂的,鹿嘉樹為盛青橋的話而歡喜。
大廳里悠揚的舞曲,依稀可以聽到。
隔著那道門,不至於太吵鬧,無疑是最好的背景樂。
新一首舞曲開始時,鹿嘉樹情不自禁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