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就是想去相親,就是想去看看那個帥哥。」鹿嘉樹氣呼呼地說著反話,「所以你憑什麼替我拒絕?」
明明態度忽冷忽熱的那個人是盛青橋。
前一秒還在電話里念著他,纏著他,不許他掛電話。
後一秒又突然冷淡下去,要他直接早點休息。
前一秒還會痴痴望著他,讓他連頭都不好意思抬起。
後一秒就可以看也不看他,只顧著工作,好像當他不存在。
就像剛才,男人在電梯裡的體貼曖昧,去給劉秘書打去電話時的不管不顧,明明都該有另一層意思。
可盛青橋卻當沒發生,繼續用工作上的原因搪塞他。
搪塞太多次後,也讓鹿嘉樹真的開始懷疑盛青橋的真實用心了。
「明明是我的私事,你一口就替我拒絕了,連問都不問我。」
「總裁只知道獨斷專行,至於我怎麼想,你根本不在乎。」鹿嘉樹垂下頭去,委屈地趴在了桌上。
鹿嘉樹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工作時間,和自己的上司討論的話題有多奇怪。
他們早就偏離了正常下屬與上司該有的距離。
正如原來穩坐在椅子上的盛青橋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旁。
「在胡思亂想什麼?」盛青橋輕輕嘆了口氣。
他的雙手原本都垂在身側,此刻看到鹿嘉樹在傷心,終究是忍不住抬起手來,小心地攏住了鹿嘉樹的肩。
親密的肢體動作是想安慰鹿嘉樹,卻沒想到鹿嘉樹的情緒反而更厲害了。
「你怎麼總這樣?」鹿嘉樹抬起頭,聲音里隱隱夾雜著哭腔。
總這樣撩撥他,惹他情愫暗生,心神俱亂,隨後又輕巧脫身。
盛青橋望著他那雙濕漉漉的小鹿眼眸,心悔到一塌糊塗,只覺得全是自己的錯。
「現在變得好愛哭啊。」盛青橋的聲音寵溺到不像話,「別哭了,是我做錯了。」
看到鹿嘉樹哭泣,盛青橋總有些受不住。
他自然不忍看鹿嘉樹難過,雖然喜歡逗弄鹿嘉樹,可真見了鹿嘉樹哭泣,又情不自禁生出憐惜。
鹿嘉樹的眼淚掉落太快,讓盛青橋連紙巾都來不及拿出了,只好抬起手,指腹輕輕擦過鹿嘉樹的眼角,幫他拭淚。
「我不阻止你去相親了,行嗎?」
為了鹿嘉樹心情好轉,盛青橋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然而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不迭,只因心裡那翻湧的醋意。
盛青橋正思索著該怎麼撤回這句話,不想鹿嘉樹聽了他的話,卻也沒有高興起來。
「不要。」鹿嘉樹只小聲地回道。
好像盛青橋獨斷專行著拒了他的相親,他不會開心。
可如果鼓勵著他去相親,他同樣也不會開心。
這其中的微妙情緒,鹿嘉樹沒有深想,可盛青橋卻能感知一二。
「不想相親?」盛青橋垂眸俯視著鹿嘉樹,聲調溫柔和暖,「為什麼?」
鹿嘉樹不答,也不看他。
「鹿秘書真難哄呢。」盛青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那你就不要哄我。」鹿嘉樹悶聲回道。
剛才哭過的人顯然還有氣,只是忽略了盛青橋此刻眼底的情意,也沒細細感受下,他們二人之間暗涌的氛圍。
「那怎麼行?」盛青橋朝著鹿嘉樹微張開雙臂,「小鹿乖,過來,讓我繼續哄哄。」
從前更喜歡叫「小樹」的人,也會因為看著鹿嘉樹那雙小鹿般的澄淨眼眸太久,生出了另一種特別的憐惜。
這樣的柔聲哄誘,其實早就失了界限。
鹿嘉樹終於意識到不妥,身體朝後退了些,不願去搭理盛青橋。
然而下一秒,盛青橋便自己又拉近了些距離,身體幾乎是貼著鹿嘉樹了。
鹿嘉樹嚇了一跳,一時不敢亂動,心裡猜測著盛青橋何時會遠離。
可囂張的盛青橋壓根沒有遠離的意思,手臂一點點向上,攬住了他的腰。
鹿嘉樹身上一陣酥麻,慌張起來,想要推拒,可盛青橋卻抱得更緊,完全將他擁進了懷裡。
「總裁……」
感受到盛青橋身體的溫熱,鹿嘉樹的聲音都跟著軟了。
本來叫盛青橋是帶著警告意味的,可被鹿嘉樹叫出來時,倒顯得毫無威懾力,讓盛青橋抱著他的手又緊了緊。
「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