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業交流宴會,確實沒什麼意思,但我不得不去。」
盛青橋語氣里多了些懊惱,是只在鹿嘉樹面前表露的情感。
「那集團這邊都是誰去?」
鹿嘉樹有些期待地問道。
「集團各個部門都會來幾個人,不過……」盛青橋的眼神別有深意,笑容柔和,「在我身邊的,只有你。」
「和之前一樣,想讓小鹿成為我唯一的男伴。」
不得不說,想讓鹿嘉樹同意相陪,只要盛青橋的這一句話就夠了。
鹿嘉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在盛青橋那裡的獨一無二。
鹿嘉樹甚至想著,在這些公開的場合中,他們一起出席,並肩而立,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公開。
次日,晚宴之上。
果然如盛青橋所說的那樣,集團雖然也來了不少的人,但沒有一個和盛青橋坐在一起。
只有鹿嘉樹和盛青橋緊緊挨著,坐在最顯眼的中間那桌。
他們偶爾會牽著手,有些曖昧的小動作,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關係親密。
鹿嘉樹看著時不時有人來向盛青橋敬酒,連帶著也有人在敬他。
可鹿嘉樹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多了後,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沒過多久,鹿嘉樹就看到了有同事向自己打招呼,於是趁機起身過去。
但宴會的那種熱鬧,終究不是鹿嘉樹喜歡的。
天性如此,只喜歡安靜地待在角落。
於是鹿嘉樹只和幾個熟人聊了一陣,就重新往回走,準備回到盛青橋的身邊。
「有的人真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平時真看不出來是這種風格。」
鹿嘉樹路過其中一桌,聽到他們在議論。
「你這是內涵誰呢?」眾人都笑了下。
鹿嘉樹聽到這句,也笑了聲,沒有在意。
他正準備端著杯子從邊上離開,就聽到那人回了一句。
「盛青橋啊。」
聽到盛青橋的名字,鹿嘉樹的腳步停了下來。
原來是幾個與盛家有些往來的遠親,正圍坐在一起,議論著盛青橋的事。
鹿嘉樹是背對著他們的,所以沒有被發現。
「盛青橋原來也是個貪戀美色的,不能免俗啊,哪有平時看著那麼清心寡欲?」
「就他今天帶著的那個,估計就是他的新歡。」
「有點眼熟啊,盛青橋有好幾次出席活動,好像身邊的男伴都是他。」
「嘖嘖,夠大膽的。」有人嗤笑一聲,陰陽怪氣著,「真當家裡的那位死了啊?」
「家裡的哪位?」
「盛青橋結婚了,你們都不知道嗎?」知情者說得很興奮,「不過也難怪,他是隱婚,在家裡金屋藏嬌呢。」
「是真的在民政局登記註冊了,有熟人親眼看到盛青橋他們倆從那裡走出來。」
「而且盛老爺子那邊說辭一直很含糊,你們如果真認真細問起來,盛家的人是不能自圓其說的。」
「你都那麼說了,那肯定是真的了。」
「這樣也很方便,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和小秘書你儂我儂。」
那人笑了起來,一臉「大家都懂」的表情。
豪門八卦一直都是有趣的飯後談資,可鹿嘉樹再也聽不進去那群人後面的話了,失魂落魄地跑出了宴會大廳。
鹿嘉樹如同被當頭一棒,此時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句「他是隱婚」。
盛青橋結婚了。
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男朋友,其實是一個已婚卻還在外招惹人的浪蕩公子哥。
鹿嘉樹只覺得往日的一些小細節,都一一對上了。
盛青橋所說的,那個喜歡看偵探推理小說,且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那個和盛青橋一起喝咖啡,且拍了照片,被盛青橋發朋友圈的人。
大概就是盛青橋的愛人吧。
是真正能和盛青橋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人,盛青橋攜手一生的伴侶。
盛青橋的眼神實在太真誠了。
盛青橋絕佳的吻技,熟練的情話,還有一切的體貼入微……
不用細想,鹿嘉樹就知道那是盛青橋和他的愛人的日常相處。
至於他鹿嘉樹,不過是盛青橋婚姻生活之外的調劑品而已。
真的只是如此嗎?
他的滿腔真心,只換來盛青橋的假意?
鹿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