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為他們之間難以啟齒的糾纏，又或者因為李子臻的哥哥，譚淨都不可能會去報警。
李子臻完全貼緊譚淨，幾乎感受到那人身體的顫抖。
有那麼一瞬間，李子臻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可是現在停下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很奇怪的感覺，在李子臻身體的四肢百骸蔓延開，心底深處也像是有什麼東西絲絲麻麻的竄過。
「譚老師……」
「別這樣喊我！」
「那我該喊你什麼，淨？」
「可是我還是喜歡喊你譚老師，這樣顯得比較…尊師重道。」
李子臻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對譚淨的凌遲，剮的他體無完膚。
譚淨眼角的淚水滴落，他這是在贖罪嗎？
為什麼罪惡感會越來越重，他在李子臻的引導下，身體一點一點的化成了水。
他羞於自己此刻的反應，恥於自己內心竟然依舊對李子臻殘存的念想，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恨！
真的很恨！
他好恨自己！
李子臻初次體驗這種感覺，竟格外貪戀，折磨了譚淨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折磨譚淨的方式又不止這一種。
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現在做的這件事，從和譚淨生活的那一段時間開始，就無數次的肖想過。
恨一個人會想著去和他做這樣親密的事嗎？
會在看到他和別人有說有笑的時候，怒火中燒？
李子臻分不清，是不是在不經意的某一刻，他的恨早已變了質。
他將自己退離，翻轉譚淨去看那人。
那人臉上滿面淚痕，眼皮發腫，嘴唇被他自己咬的血跡斑駁。
李子臻這才驚覺從一開始，譚淨除了嘴硬和他爭吵，就沒有發出其他任何聲音。
「你…」李子臻伸手去碰譚淨的嘴唇，卻發現那人抖了一下，躲開了他。
譚淨雙腿發顫，依然強撐著站直身體，他在維持著他僅剩的那點尊嚴。
「現在你可以滾了嗎？！」他說。
第57章 故意使壞
夜色闌珊，燈火霓虹。
李子臻站在公寓樓下，腦海中浮現譚淨對他避如蛇蠍的眼神，心口處居然莫名抽疼。
事後，李子臻見譚淨髮抖不止的身體，他那時才喚回了些理智，心下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太狠讓譚淨受傷了。
可當他再去想要碰眼前的人的時候，譚淨一個勁兒的往後縮，一直縮到門後的磨砂牆壁處，無處再退，磨的他的後背紅痕遍布。
李子臻不敢再上前，卻聽見譚淨啞聲，依然是那簡單的兩個字。
「出去。」
李子臻沒有動靜，譚淨抬眸，那雙原本黑漆好看的眼眸卻是猩紅血絲，眼尾的紅像是點了血。
那眼睛裡，是肉眼可見的憎惡。
「別這樣看我！」
不知道為什麼，李子臻非常討厭譚淨用這種眼神看他，之前譚淨對他冷淡的神色已經是他所能忍受的極限。
「那你消失在我面前啊，不然我會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你，強…額…」
李子臻知道譚淨後面要說的那兩個字，他扼住譚淨的咽喉。
「譚老師不是也舒服了。」
話落，譚淨溫熱的淚像是斷了線，大顆大顆的落在他的臂彎上。
李子臻忽覺發燙，猛然鬆了手。
譚淨癱軟在地，他凌亂不堪的白襯衣皺皺巴巴，松垮的覆蓋著他殘破不堪的身軀。
就像一個即將瀕臨死亡的白鴿，奄奄一息。
李子臻齒關緊咬，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公寓。
譚淨在李子臻走後，拖著身體進了浴室，連水溫都沒調，打開花灑的水，蜷縮著身體，任憑冰冷刺骨的水浸透他的皮膚。
翌日，譚淨迷迷糊糊睜開眼，今天要去h大入職，他撐著身體坐起身，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譚淨渾身一哆嗦，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是邊辰駿，他按下接聽。
「淨，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電話那邊是邊辰駿溫和關心的聲音，譚淨咬了咬唇，忍著渾身的疼，儘量顯得自己聲線平穩。
「嗯，睡得很好。」他不能讓邊辰駿知道他和李子臻之間的事。
「我一會兒就過來，接你去入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