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们来玩,才整了整仪容去书房,不理会还站在檐廊下面一脸焦急之色的白芨白英。
到了书房,便看到正呆在院子里的松墨,厉声道:“阿爹让你跟着七郎君,就是看你稳重,好照看着他些,你可倒好,竟跟着他疯了起来。回了邹家,自己去汪管家那里罚半月的薪水。下次若再这么冒失,小心我回了阿爹,免了你的差使。”
“是!”松墨垂着头低声称是。
从锦墨居出来的陈家众姊妹,一路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方才的事情,玉英沉默的跟在她们身后,谁都没有注意她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刚刚邹晨在训弟,她们几个便悄悄的绕过屏风,躲到窗户后面去看了看,却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美貌少年,一脸的无奈和沮丧,规规矩矩的站在邹晨面前。其他姊妹心里想的是这二十四嫂果真有威严,家里的弟弟居然被她训的连吭一声都不敢。
果然是当面训子,背后教妻呀。
而玉英则是犹如看到了世间最美的白玉一般……
“十一岁……”玉英一边走,一边静静的想着心事。自己今年十二岁……
回到了自家院子,还没有缓过神。坐在床上呆怔怔的想着心事。
她的母亲胡氏焦急的走了过来,低声问道:“英儿,你这是怎么了?从锦墨居回来怎么一脸的不愉快?是你二十四嫂给你脸子看了?你可不能得罪她呀,从你得好好的讨她欢心。她若是一高兴赏你个金头面什么的,阿娘不就是能帮你少预备一份嫁妆了吗,你若……”
玉英被打断了思路,又听到母亲急促的问话,不耐烦的伸手捂住耳朵,“烦死了啦!哪次我从锦墨居回来你就这问东问西的,你烦不烦啊?我二十四嫂送的东西我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说着用手指了指床前小桌子上的东西。
胡氏走过去翻了翻,见到不过是几个苹果和梨。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咱家要些萍婆果有甚用?给些真金白银才是有用啊!你哥哥已经十五岁了,到现在还没有说上一门亲事。光指着族里那点供养哪里能够?你现在出门我连件象样的衣裳都给你置办不起。唉……”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我又不是乞丐,为什么要向别人要?”玉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胡氏噎了一下,抬手想打她,可是又想到现在女儿已经大了不能打,就唬着脸道:“混帐丫头,有你这样跟娘说话的吗?真是不孝顺。好了,好了,果子我拿走了,你哥哥想必这会也要到家,肯定渴了。”说完了。将水果连篮子一起带走。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实在是太少了。太少了。
玉英气呼呼的追了出去,“娘!果子你可以拿走。好歹把篮子还我吧?我还得还给二十四嫂呢!”
胡氏顿了一顿,将水果倒在了自己的褙子上面,篮子留给了玉英,托着水果转身出去了。
玉英身形委顿,重重的倚在了门框上。
锦墨居,书房里。
小七正兴高采烈的和陈琦讲着考场上的事情,丁贤之和陈琦不时的从旁补充,书房里不停的传出欢笑声。
邹晨静悄悄的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讨论。
“……此次出的题乃是,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我就想着后面那一段乃是,我叩其两端而竭焉。仔细一揣摩,才想了一个大概。……圣人都不敢说自己有知识,何况我们这些凡人?圣人便教我们,如果从问题的首尾两端去判断对此,就可以搞清楚。我就按照这个意思写了一篇时文……”小七手舞足蹈,娓娓而谈。
“正是如此,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丁贤之捻着胡须,连连点头,深为小七而高兴。
陈琦虽然不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只算是半师之谊,可是守中却是,自己在几年前到了邹家,便一心一意的教他和邹晨。如今眼见得他进了府学,以后便可以接受系统的教育。虽然府学里的大儒们未必会比得上他的学问,然而这是宋朝的规矩,如果不在府学里上三年学,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参加解试。
这三年,自己只需要从旁再协助一下,让守中不断的吸收和巩固,待到他十八岁后便可以参加贡举。
“姐夫!”小七的话题又转到了陈琦身上,“我听我阿姊说过,你明年准备去考翰林学士院?”
陈琦笑道:“正是,这也是和先生商量后的结果。当今天下官员冗多,也不在乎我这一个小小的八品,还不如趁着年轻去学士院里再学几年。”
“先生!那……我将来考中了之后,也去学士院里学习您看怎么样呢?”小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