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羞辱,哪個男人都受不了!
陸曜的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但是他還是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從沙發上起來,試圖用強勢來掩飾心裡的不鎮定,他點了一根煙,說道,「就那個傻子好?」
「你說誰?」施甯非常反感陸曜稱呼別人為「傻子」,覺得他太不尊重人了。
施甯也已經起來了,遠遠地坐在沙發的另外一頭,故意和陸曜隔開距離。
這種刻意的疏離讓陸曜很是受傷,他冷「哼」一聲,彈了一下菸灰,「你那個青梅竹馬。」
「至少素質比你好!」施甯斬釘截地地說道,「不是至少,是好很多!」
「在你眼裡,我就是最次的那個唄?」
施甯瞥過頭,沒說話,不置可否了。
「既然他這麼好,為什麼剛才他不下水救你?站在泳池邊上叫喚什麼?他裝什麼樣兒?」陸曜又點了一根煙,彈了一下菸灰,有些取笑的口氣,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救過。」施甯站在那裡,有些喃喃地說道。
「救過?」陸曜坐在那裡,又漫不經心地改了一下坐姿,對施甯的說辭嗤之以鼻,「呼喊也算救?」
「在我八歲的時候,有一次,落水了,他什麼都不顧,就跳到了水裡,結果他不會游泳,我們倆在水裡撲騰了好久,才有人來救,當時他說眼睛不舒服,我們都以為是被水嗆到了,也沒在意,反而是我當時的症狀比較嚴重,休克了,搶救了好久才救過來。後來他眼底出血,父母帶他去醫院看,才知道是他下水的時候,水衝擊了他的視網膜,也沒治好,他到現在都戴著高度近視鏡。」
第1996章 我還以為你準備以身相許了
「嚯,真是個挺悲傷的故事。」陸曜又假意淡淡地說道。
他的口氣,再次讓施甯心裡冷了一下,他和她,始終都是不同頻的。
「我挺對不起他的。」施甯說完,愧疚地低下了頭,「他的父母雖然沒有怪罪我,可從那件事情以後,他們對我就挺冷淡了,畢竟他們的兒子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至少沒有以前那麼熱情了。後來我爸爸完成了在泰/國的研究,我們便又換了地方,我們有幾年沒見,這件事情卻一直在我心裡放不下,這次在酒店碰到他,是因為他的父母突然車禍過世了,他回來奔喪,他把家裡的房子賣了,所以住酒店。」
「他父母過世了,你們在一起,豈不是任何障礙也沒了?」陸曜彈菸灰的手定了一下,心裡酸酸地要命。他知道自己說這話特別不合時宜,可他就是心酸地想說出來。
施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一種在「對牛彈琴」的感覺。
「我們沒你想得那麼狹隘。」施甯說到。
「我還以為你準備以身相許了。」陸曜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在施甯的心裡,形象越來越差,可他突然有種破罐破摔的想法,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不如死命作。
「以後的事情再說吧,我想說得是,今天對水有恐懼症的人,不獨是他,還有我!」施甯冷冷地說道,「我已經好多年沒下過游泳池了。就因為那次。」
而陸曜,卻強行把她拖下了水,甚至不管不顧她的恐懼。
他現在總算是知道她在水裡為什麼抖了。
陸曜覺得挺浪漫,可在她看來,這是催命。
這種男人,跟個莽夫一樣,怎麼能要?
「你現在怎麼樣?」陸曜口氣有點兒關切地問她,想過去抱抱她,可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還是讓陸曜望而卻步。
「死不了。你走吧。」施甯又冷冷地說道。
她的口氣,根本沒有任何虛與委蛇和任何在說反話的神情,陸曜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
「我讓酒店給你送碗參湯!」陸曜說道。
「用不著!」施甯又冷冷地拒絕了。
陸曜站在那裡好多餘,施甯冷冷的目光,不待見的態度,已經讓他待不下去了。
他拉開門要走,施甯連句話都沒說,結果,卻在出門的時候看到篷正站在她的門口,很擔心的樣子。
篷好像也不待見陸曜,陸曜出門,他仿佛跟沒看見他一樣,他快速進了施甯的房間,問道,「甯,你沒事吧。」
陸曜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這次,他真成了多餘的了。
他關門走了。
篷本來打算問施甯什麼問題的,可是看到施甯一直在發呆的樣子,他便什麼都沒說,從冰箱裡給施甯拿了一包奶,熱了,遞給施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