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聞喜則意識到了什麼,笑意漸收,有些無奈地低嘆了一聲,主動往前走了走,細白軟綿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腰,然後手指相扣住。
她主動抱住了他。
因為兩人的距離被拉的很近,狹窄的空氣里兩人的呼吸好似被熏熱了一番,黏膩而灼燙。
沈從越沉重的呼吸在她靠過來的那一刻不可抑制地粗緩了起來,硬直高挺的身子好似變成了滔天的海浪翻滾狂打上去,照舊巋然不動的連片礁石,抵上去,還有些硌頭。
於是聞喜便改靠在了他的胸膛處,似是感到有些疲憊了,吐出的聲音又悶又倦:「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比小姑娘還扭捏。放心,我不占你便宜。」
她似是為了讓他安心,還抽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想讓他放鬆下來,同時半開玩笑道:「沈從越,你長這麼大,該不會還沒有抱過女孩子吧。」
沈從越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手握成拳緊了緊,將因陌生而傳來的僵硬和不適感壓下去後,便鬆開了手掌,不含什麼起伏的目光微垂下來,落在女孩絨絨的頭頂,才看到在她發頂中央,有個小小的旋。
「出任務解救人的時候抱過。」
他一句話將自己先前與異性少到幾乎沒有的交流概括得差不多。
只不過,這次和之前那些完全不一樣,當時的他滿心滿眼想著都是如何把人安全救下,其次的感受自然關注不到,甚至於可以說從來都沒有關注到。
聞喜似是有些意外,輕輕「呀」了一聲,但環抱著他腰的手卻沒有半點卸力。
「那我豈不是占了未來你女朋友的便宜?」
她自顧自說著,語氣中倒沒有半分歉意,只將最初的話題重新挑出:「沈從越,我是來向你要公平的。」
他笑了,俊朗的眉眼舒展開:「公平就是你抱著我不撒手?聞喜,你挺會算啊。」
聞喜扁了扁嘴:「才不是,聞女士說男生身上的體溫普遍比女生高一些,我就想著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說完這句話,她白白亮亮的牙齒亮出來,露出明媚的笑容,只不過耳根子處抹了一點緋色,像水墨點紙般漸漸暈開:「聞女士說的還是沒錯的。」
他身上很熱,心跳有力沉穩,隔著衣服,溫度正好,再混上他身上散出來的那道清冽的香味。
聞喜感覺自己好像要醉了。
就這樣醉倒在他身上,好像也不錯。
沈從越哼笑一聲,聽她狡辯,也懶得拆穿,興味地看著她那股子傲嬌勁兒撒潑出來,心中忽地冒出一個念頭。
要是她再大上幾歲的話,這樣相處下去,說不準她和他還真會走到一起。
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像是被投入石子般,盪起層層漣漪。
胸膛里的心跳聲越發的加重,沈從越為自己忽然冒出來這樣的念頭而感到不可思議卻又不失幾分不解。
眼前的聞喜還在扯著她那套公平理論,看不見眼前男人黝黑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的面容,眉頭皺起來些,卻又鬆開,好像在糾結鬱悶著什麼。
所以等聞喜說完後,徵求他同意時,他還沒有聽進心裡去,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心緒里,神情淡淡,半搭不理地回了一句:「嗯?」
聞喜鬆開手,擺在了身前,然後安分地往後退了退,和他差在兩步的距離,等正襟危立好,便好脾氣地又說了一句:「我說,沈從越,我能摸摸你嗎?」
第17章 聞十七下
沈從越被她直白而又大膽的一句震了一下,半晌,他哼笑一聲:「女學生,還是女流氓?」
聞喜好似讀不出他話裡面的調侃意味,溫秀的眉間寫滿了認真:「我說認真的。」
她將兩隻手拘在一起放在背後,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仰著頭,看樣子是在瞅他,語氣是扎紮實實的嚴肅和正經,說的有板有眼:「我的眼睛看不見,可我的嘴還可以說,我的手還可以動,我可以利用它們來去認識你。」
她歪了一下頭,繼續說著,只不過這句話語氣有些輕,看上去是說給他聽的,但感覺也是在對自己說:「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是嗎?」
他高聳的眉骨動了動,垂下眼瞼,濃密長直的睫毛投落下來:「摸什麼?」
她不出意外地笑了笑,嗓音發軟:「我想碰碰你的下巴。」
邊說著,邊抬起手打算去摸,可因為看不見,便只能試探性地去碰,聞喜先是按一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後才慢慢往上移。
沈從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