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了他的房裡,彎躬下腰打算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的時候,小姑娘忽然將軟綿綿的胳膊勾上了他的脖頸,頭有些睏乏地靠在他的耳邊,閉著眼,像是在撒嬌似的,低低軟軟地說了一聲:「媽,我好?餓。」
沈從越身子僵了一下,隨後他控制不住低笑了一聲,嗓音低緩平淡:「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去做飯?」
得,男朋友變丈母娘,他可真榮幸。
聞喜蹙起眉,不知夢到了什麼,又小聲嘟囔了幾句,不過沒有聽清具體說了什麼,但還是聽他的話,撒開了勾著他脖子的手?,倒在床上後翻了個身,繼續安安穩穩地睡去了。
沈從越看到聞喜這樣,心裡好像被什麼抓了似的,哪兒?也?總癢的厲害,喉結不住的滾動,盯著她的一雙黑眼浮浮沉沉的,最後還是有些無奈地低低嘆息一聲,帶著些抑制忍耐性的在她白白嫩嫩的臉頰上親了口後,便?起身去了廚房。
聞喜是被飯的香味勾起來了。
睡醒後,眼前的一片黑暗沒有絲毫變化?,她正打算翻身繼續睡時,忽然像想到什麼,「噌」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下來。
她……這是在沈從越的家裡,在他的床上?
沒?等?心情徹底平復下來,就?有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是沈從越淡淡的嗓音傳了過來。
「醒了?」
聞喜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似是笑了一下,靠著門框的高瘦身子立直起來,朝床邊走?過來,伸出手?去牽她的手?:「走?吧,去吃飯。」
雖然面對兩人身份的轉變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聞喜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喜歡沈從越做的飯。
在醫院的時候她就沒少去蹭他帶給沈媽的飯,有時候他乾脆直接做兩份,讓她吃的更舒服些。
「來,張嘴。」
見她不住地走?神,拿著筷子在碗裡只?鼓搗不吃,沈從越有些無奈,拿過勺子準備親口餵她一口一口吃完。
聞喜試圖掙扎:「我……我一個人可以。」
「我知道你一個人可以,不過看你心不在焉的,等?吃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他勾著唇,嗓音散散的:「還是說,你想頂著被醫生罵的風險,今晚留在我家?」
聞喜立刻張開了嘴,本本分分地開始吃飯。見到她這個樣子,沈從越眼裡的笑意頓時濃愈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那條小狗就是安安的?」
許是覺得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乾巴巴的相處,氣氛會有些尷尬,聞喜忍不住先?開了口,將一直壓在心底里的問題問了出來。
「出過那麼多任務,判斷力還是有的。」
沈從越見已經到了碗底,便?放下了勺子,手?搭在桌角處,敲了敲桌面,認真地看向面前的女孩:「當時我進去之後,濃煙還沒?有蔓延進店裡的最裡面,我的確懷疑過是不是我找錯了位置,可我觀察過屋內的情況,她有剛洗完出來的衣服,燒損得不是很嚴重,可以看得出都是她自己的衣服,而且包括其他一些生活用具,都沒?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跡,家裡擺的最多的,就是大袋的狗糧。」
說完這些,他語氣平靜地又跟了一句:「那隻?狗,應該對她很重要。」
所以說不上被騙之後他究竟生不生氣。
最重要的是,他把那條狗最後還是安安全全地救了出來,這就?已經夠了。
聞喜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從越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手?環過她的腰,帶些哄意地低聲輕說道:」我知道把你嚇著了,我很抱歉,可阿喜我沒?想到,在出來的那一瞬間能聽到你說的那些話,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他抱著她,硬闊的肩膀抵著她的脊背,有力的心跳伴隨著他低緩柔和的聲線傳透過來,不停訴說著他的心意,帶著淺淡顯然的笑意。
「就?像從一個火場跳在了另一個火場,只?不過,這次是我的心上燒起了一場大火,我怎麼去滅都滅不掉。」
聞喜微微抿著唇,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靠在他的胸膛上,聽他急促卻又沉穩的心跳聲。
「沈從越,我沒?有被嚇著,我就?是害怕,怕你出不來。」
她頓了頓,轉過頭來,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正對著微仰起頭看向他,神色認真而又肅穆。
「我還想親眼看到,看到你穿上軍裝的樣子。」
她笑了笑,唇角上揚起來,聲音軟和可又不失幾分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