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撤退了。”
耿苞想了想,阴沉着脸说道。
“怎么退?”
张珔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很担心,当他听到耿苞的话后,问道。
现在大营里两万士兵不到,而且很多都是伤病,之前六七万都攻不下南皮城,打不过刘哲,现在只有不到两万的士兵,想要打赢刘哲那是痴人说梦话。
但是怎么退也是一个问题,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带着士兵撤退,刘泽肯定会扑上来狠狠咬一口,以耿苞手下上剩余的这点兵力说不定就会被刘哲全部吃掉。
张珔道:“士兵中多有伤者,带着他们撤退会拖累速度,容易刘哲追击。但不带他们,手下士兵肯定会士气尽失,说不定哗变都有可能。”
“张珔,你说现在这个局面,我们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吗?”耿苞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
张珔沉默了一会儿后,最后苦涩的摇摇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很难。”
耿苞他们的老家现在已经被抄了,就算耿苞能退回去,打败敌人,但绝无可能再可以聚集起这么多兵马了。这一次的起事,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你说我们退回去,还有办法吗?”耿苞又问。
张珔沉默的摇摇头。
耿苞道:“事已至此,是时候壮士断腕了。”
“什么意思?”张珔没有明白耿苞的话。
“现在大营中的士兵不足两万人,而且多数是伤兵,带着他们只会是一个累赘。”耿苞的声音很平淡,但里面的残酷却是暴露无遗。
张珔眼里透露着震惊,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耿苞,艰难吐出几个字:“你是说,要,要,抛弃他们?”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耿苞显得很平静,道:“这不是我的本意,但这是现实,不得不放弃他们。”
张珔脸色煞白,道:“你不怕其他士兵军心尽失吗?得不到士兵的拥护,一旦刘哲来袭,谁来抵挡刘哲?”
耿苞眼中满是冷血,道:“所以,我要将他们全部放弃。”“什么?”张珔几乎是要跳起来,声音震天响,但随后他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这件事太敏感太严重了,一旦被外面的士兵知道自
己的主帅要放弃他们,谁也不敢肯定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
“放弃他们?”张珔低声问道:“为什么?”
“带着他们撤退太显眼了。”
耿苞已经考虑好了,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一撤退,刘哲肯定会追杀,凭他们不是刘哲的对手。”
“再说了,退回高城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需要去别的别的地方,一个刘哲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静待时机,东山再起。”
张珔明白耿苞的意思了,他道:“你是要拿这里所有的士兵当掩护,让他们吸引刘哲的注意,然后趁机偷偷逃走,逃到一个刘哲不知道的地方去?”
“没错,而且事不宜迟,最好是今天晚上行动”
张珔问道:“我们退到哪里去?”
“我已经有了主意。”
耿苞他就是不说出去哪里,只是说道:“晚上便知。”
虽然张珔没有抛弃他逃走,不过耿苞心里还是有着一丝警惕,不肯将计划全部透露给张珔。
“士兵们呢?”张珔又问道。
“李林是追随我多年的老人,对我忠心耿耿,我让他明天一早带人撤退,吸引刘哲,为我们争取时间。”
耿苞缓缓说道:“就算刘哲再厉害,这么多士兵他也不可能一时半刻就杀得完,等到他发现上当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安全了。”
张珔看着耿苞,耿苞这是要用剩下的士兵生命为诱饵,只为给自己争取时间,不过张珔无法反对,毕竟他可不想留下来等死,所以最后默默点头。
晚上,耿苞安排好一切后,在戊时过后,他便和张珔带着七八名侍卫,偷偷离开营地,往西南方向逃去。
“我们先去平原的高塘港,找机会渡河。”
远离大营,又赶了很长距离的路程后,耿苞对张珔爱说出他要前往的目的地:“然后再去投靠曹丞相。”
“曹丞相和袁公是至交好友,他一定会保护我们。”耿苞道。
平原郡有一个渡口高塘港,而渤海郡也有一个渡口乐陵,不过耿苞不敢从乐陵渡河,从乐陵渡河在去兖州太远了,长距离容易出事的几率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