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芬笑,「你這孩子盡瞎說,誰會把鍋做成平底的?還怎麼炒菜啊。」
江初月端著碗,眨了眨眼睛。
-
一小盆板栗粥被掃蕩一空,江建文出門時,還念叨著這板栗粥比白粥好吃。
村長說今天去看看,他們家的地基劃在哪裡,現在定好,等年來開春就直接開工。
張雪芬再次去了柯橋鎮,去買醃肉的調料。
江初月一個人在家,她把張雪芬剝的板栗分出來一大碗,剩下的全放進鍋里煮了。
她讓狗娃坐在灶門口看著火,免得火沒了。
大半鍋的板栗,江初月到底不放心狗娃,便叮囑他,只有裡面的火小了,就只加兩根細乾柴,慢慢煮著。
她則蹲在廚房外,開始拔雞毛。
幸虧現在天氣涼,這山雞從昨晚上放在廚房裡,到現在除了硬了一點,倒也沒什麼問題。
山雞的羽毛很好看,色彩斑斕,尤其是尾巴上的毛髮很長,江初月拔下來清洗乾淨,有些捨不得扔,索性用繩子紮成一束放在了廚房裡,打算等忙好了,扎個毽子玩一玩。
處理山雞,最重要的就是拔毛,這是個細緻活,江初月蹲的腿都麻了,才處理好兩隻山雞。
江初月做事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把山雞剁成了小塊,最後在剁雞腿的時候,想了想,四個雞腿留了下來,她裝進碗裡,放進了碗櫥里。
雞肉剁好,她轉身從背筐里挑出一個賣相極好的五花肉,給切成了大小等塊的肉塊,每一塊都肥瘦相間,在砧板上輕輕一撥弄,左搖右晃的,看著像個笑呵呵的彌勒佛似的。
肉都切好了,她又把所有需要的調料清洗乾淨,分門別類的裝好放在一旁,一會兒用。
而此時,白煙穿越鍋蓋的每一絲縫隙往外冒,沒走進,都能聽見咕嚕咕嚕的水聲。
江初月把鍋里煮好的板栗裝進枝條編織的扁筐里,水從筐的縫隙里落回鍋里。
淺棕色的板栗已經被煮成深棕色,江初月用牙齒咬開一顆,綿密清甜的口感隨即在唇齒間蔓延,已經熟透的果肉一咬開,就像是衝破束縛一樣,燦黃的沙粒般黏在她的嘴角。
她吃完一顆,挑出一小碗放在灶門口,給狗娃吃。又給江建文和張雪芬留了一些,剩下的分成了兩等分,端著其中一份,去了隔壁的知青點。
「咦?江小花?你來做什麼?」正在門口懶洋洋曬著太陽的李偉明眯著眼睛看著江初月,「沈如歸這會兒不在呢。」
江初月抿著唇笑,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看起來不是很健康泛著黃的髮絲在太陽下跳躍著金色的光芒,襯的她的皮膚倒是白皙了幾分,「我不找沈知青,我在家裡煮了些板栗,送過來給你們吃。」
說著,她快走兩步,把手裡的大扁筐遞過去。
李偉明眯著眼看了眼冒著煙兒綴著水汽的板栗,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老子有多久沒吃過雜糧以外的東西了?
不對,這板栗能煮了當零嘴吃,怎麼那些老鄉從來不煮了吃?還是說,他們都是背著他吃了?
媽了個巴子,這些老鄉真他媽小氣,煮個板栗都不給他吃。
哼,下回他再不買肉去老鄉家裡添菜了。
「李知青?」
江初月端著筐被李偉明盯的發慌,這人的眼神怎麼跟看見了肉的狗似的?
冒著光,還是綠色的,滲的慌。
第11章
李偉明咳了一聲,從江初月手裡接過筐,「不都是用糖炒的嗎?煮的能吃?」
江初月沒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憨批,糖不要錢?
臉上卻還淺笑著,「你說的是糖炒栗子嗎?我沒吃過呢,不知道那個要怎麼做,所以就水煮了。」頓了頓,「我剛嘗了一個,味道也挺好的,你嘗嘗試試?」
李偉明在筐里挑了半天,好似很勉強一樣,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沙沙的口感有點像綠豆糕,味道卻不如綠豆糕那般甜,嚼一嚼,綿密的軟糯又像紅豆沙,嗯,不錯,果然好吃。
他吃完一個,下意識的準備拿第二個的時候,對上江初月含笑的眸子,哈哈一笑,「我幫他們嘗嘗味,再端進去給他們吃。」
說著,似是擔心江初月不信似的,又強調道:「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尤其是沈如歸,簡直就是骨子裡帶來的嬌氣勁兒,我要不說我真的嘗過,這玩意真的能吃,他們保證看都不會看一眼。」
呵,定位挺準確的,宮裡的主子每次吃飯前,不都有個公公先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