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偶然間或的還能聽見隱約幾聲蛙鳴,大概是還沒準備好冬眠的食物。
沈如歸莫名其妙的想,我是不是可以不做人了?
「你」
他一出聲,江初月好像終於發現了自己不合時宜的舉動,慌忙收回還落在沈如歸眉心的指腹,左手下意識甩開了沈如歸的攙扶,整個人後退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開。
剛剛沈如歸自以為的旖旎氛圍,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空蕩蕩的掌心瞬間被冷意侵襲,他只覺得,覺得什麼?說不清。
他覺得在那一刻,他的感覺不是錯覺。眼前的小姑娘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姑娘,所以,她其實這種想法一旦在心裡落地生根,心底早就滋生的欲|望就像肥沃地養料,好似眨眼間就能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小姑娘擁入懷裡。
「對不起。」
似是感受到沈如歸的情緒,江初月又後退了一步,垂著眉眼低聲說道,「我剛剛好似被魘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知青,對不起,冒犯到你了。」
正熊熊燃燒的烈火頓時被澆上了一盆冰水,熄滅了最後一簇火苗。
沈如歸在心裡苦笑,被魘著了嗎?吃著飯還能被魘著?這得多瞎的瞎話呀!
果然,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倒沒什麼冒犯的,就是你剛剛突然起身嚇到我了。」沈如歸努力恢復自己一貫在江初月面前溫潤的樣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來,「沒事兒吧?真的沒事嗎?」
江初月搖搖頭,對沈如歸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下午吹風了吧,晚上捂一捂就好了。」
說完,躲開沈如歸的視線,彎腰扶起被自己帶倒的凳子,坐下去後,又招呼沈如歸,「沈知青,吃飯吧。」
沈如歸攥了攥拳,「嗯」了一聲,扶起因為自己慌亂的起身而帶倒的凳子,繼續開始吃飯。
飯桌上安靜的樣子,就好像剛剛的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如歸盯著桌子上的菜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現,每當自己要夾哪一道菜時,江初月總會下意識地避開,等自己夾完了,才會再落筷子。
所以,其實你心裡也並不平靜的,對嗎?
沈如歸剛剛還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被撫平,他想,即便江初月的不平靜並不是因為對自己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可此時此刻的不平靜卻是因為自己呀,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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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沈如歸履行他自己說的「你做飯我洗碗」的承諾,收拾了飯桌上的碗筷,並且極其認真的磕磕絆絆的,在江初月極不放心的視線里,終於「不負所望」的沒有碎一個碗,「完美」地完成了他的善後。
「第一次洗這麼多碗,不熟練,多練幾回就好了。」沈如歸說。
江初月沒多想,還點頭,「是的,家務活兒多做做就熟能生巧了,等熟練了,還能一邊洗碗一邊想別的事兒呢。」
沈如歸挑眉,「你說的沒錯。」
江初月送沈如歸出門時,剛打開門,就看見村口的方向閃爍著手電筒的光芒,還時不時傳來凌亂的說話聲,間或里聽見江建武和劉芳的名字。
兩人杵在門口聽了會兒,江初月突然一拍額頭,看向沈如歸,「沈知青,我好像忘了跟你說,我婆婆帶著江秀秀在政府家屬大院門口哭訴了好幾天。」
沈如歸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初月,說出了一句讓她意想不到的話,「我知道。」
「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江初月驚呼。
沈如歸目光微沉,「這個法子吳建國教江秀秀的。」
「吳建國?」江初月這下徹底有些不明白了,「這事兒和吳建國有什麼關係?」
說完皺眉,「平日裡我見吳建國很沉默啊,人看著也很老實本分的樣子,不像是」
後面的話在沈如歸譏諷的表情里停了下來。
「要過去看看嗎?」沈如歸收斂臉上的表情,問。
江初月看一眼村口的方向,想了想,點了點頭,「我們去我婆婆家後門吧,能聽見裡面的聲響。」
隨即,她回屋囑咐狗娃千萬不可以出門之後,到底不放心的把門從外面鎖上之後,和沈如歸摸著黑,熟門熟路的朝江家老宅走去。
果不其然,他們倆剛在後門站定,就聽見了村長生氣的聲音。
「江老三,媳婦媳婦你管不住,自己下的種你也管不了?」村長說。
江老三,也就是江初月的爹爹不明所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