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人去同情她。
至於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吳建國,這會兒眯著眼睛,眼底閃爍著忽明忽暗的陰沉,像一個局外人似的,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
李偉明看著沈如歸的身影消失在後門處,斜睨一眼吳建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時候,越是看著老實本分的人,做出來的事才最是不能看的。」
村長聽了這話,也看了眼吳建國,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麼,只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只有李偉明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著吳建國。
「李偉明,你別忘了,我們都是知青。」吳建國突然出聲道。
李偉明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是啊,我們還都是能喘氣的人呢。可是,那又怎樣呢???」
吳建國死死地盯著李偉明看。
「看著我做什麼?現在村長都看見了,難不成你指望我一棍子把村長敲暈,然後再給村長洗腦,今晚的事都是他做夢夢見的嗎?」李偉明說。
村長沒好氣的輕輕敲了李偉明的後腦勺,換來對方一聲「哎喲」,「臭小子,連我都敢打趣了。」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呢,您在我眼裡可是德高望重的很。」李偉明湊趣道。
村長一下子破功了,原本因為晚上發生的事兒而有些糟心皺起的眉,這會兒終於和緩了一些,「你這個臭小氣。」
就在此時,沈如歸帶著江老三出來了。
大概是沈如歸已經跟江老三說過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出來,不等村長開口說話,他直接舉起手裡小臂粗的棍子朝江秀秀打了上去。
原本正兀自傷心害怕的江秀秀還沒察覺到江老三已經出來了,直到棍子落在身上,發出一聲悶響,過來幾秒,棍子第二次落在肩膀上時,她才終於感受到了疼痛。
頓時,她整個人從地上躥了起來,慌不擇路的朝吳建國跑了過去,躲在他的身後,期望吳建國能夠在這個身後保護著她。
可是,吳建國竟然在江老三拿著棍子轉身走過來時,一個側身,將躲在身後的江秀秀一把拽到了身前,而他自己竟還倒退了幾步,瞧這架勢,應該是怕自己被誤殺。
「嘖嘖國家領導人雖然說著婦女能頂半邊天,讓咱們別小看了女人,沒想到有些男人竟在方方面面的記住了這句話。」李偉明在沈如歸耳邊譏諷道。
聲音不大不小,可在安靜的夜裡,清晰的從四面八方的鑽進人的耳朵里。
不過離著他們步距離的吳建國,自然是一個字不落的聽的清楚,頓時氣的臉都脹紅了,一雙眼睛充血似的狠狠地盯著李偉明看。
沈如歸順著李偉明的話,看一眼目光兇狠盯著他們看的吳建國,嘴角勾了勾,沒有什麼笑意,聲音冷的比這深秋的風還要刺骨,「有的人活著,不如死了;有的人死了,卻比活著的人更有意義。」
李偉明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大笑的拍著大腿,他沖沈如歸豎了豎大拇指,「絕。」
沈如歸輕哼一聲,轉頭問吳建國,「吳建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房間裡的東西的?」
聽到這個問題,吳建國好似一下子活了過來找到了底牌似的,「你不用管我什麼時候發現的,我現在只知道,老子要是下場落不到好,也絕對會拉個陪葬的人。」
「陪葬的人?」沈如歸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我嗎?」
吳建國腥紅的眼睛帶著若有似無的瘋狂,盯著沈如歸看。
沈如歸瞥他一眼,眸色清冷,絲毫不曾遮掩的厭惡,「原先只以為你有幾分小聰明,現在看來,呵也不過如此。」
吳建國頓時像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整個人染上幾分瘋癲,「沈如歸,你以為你家現在還像以前嗎?你別忘了,你爸現在可還在胡領農場改造吶,你外公家?哈早年還有幾分勢力,如今死的死,殘的殘,留下你媽那個軟弱無能的,哦對,還有你爺爺,如今也不被關在大院裡,進出不得嗎?」
「你現在憑什麼還這麼狂?」吳建國大聲嚎叫了一聲,「沈如歸,老子」
「老子」兩個字剛出口,一道含著利鋒的拳頭瞬間砸上吳建國的面門,拳頭落在他的鼻子上,吳建國只覺得鼻子一陣酸麻,還沒感覺到疼,就感受到了有溫熱液體從鼻孔里流了出來。
吳建國剛抬手擦了擦鼻子上的血,第二拳再次砸了上來,這次是落在他的右臉上,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左半邊臉好像腫了起來,嘴唇動了動,都不太自然。
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