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心裡只當做這是領導對優秀下屬的偏愛,毫無負擔的收了禮物,並表示,以後自己會在工作上更努力的。
她這邊請完假,大學城那邊的鋪面也早已收拾乾淨,翌日一早,江初月就帶著江初陽坐上了回縣城的客車。
現在,江建文仍然在葛粉廠工作,還是負責銷售,如今,南方城市還處在待開發中,發貨量較少,但憑著江建文自己的敏感度,他曾不止一次的跟江初月表示,未來南方城市絕對會是他們的重要客戶的聚集地,或者,可以直接在南方城市設立一個辦事處。
江初月第一次聽江建文這麼說的時候,內心震驚的程度當時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她震驚並不是瞧不起自己的父親,認為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能想到的,而是震驚於自己父親對於銷售市場的敏感度,畢竟,現在的南方市場可還沒有以後那麼發達,「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來,帶動和幫助其他地區、其他的人,逐步達到共同富裕」這句話現在還沒有被領導人說出來,並且現在的南方城市可是比他們生活的城市更落後,此時的現狀,可是對於南方當地人來說都是看不到希望的。
「他們靠著海,只要國家允許,隨便想要幹什麼,只要認真踏實的干,肯定會有一番成就的。」
這是江建文某次在吃飯時,狀似無意說的。
她想,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很重要。
回想前世,即便她的父母當時沒有因為意外過世,可就在村里一直生活著,不論他心裡有多少抱負,大概率也會因為環境而掩埋,他會繼續面朝黃土背朝天,所有的希望和絕望只有黃土知道。
現如今,葛粉廠早已今非昔比,仍屬於國家單位,江初月想,不論未來葛粉廠走向怎樣的輝煌,都不會被私人所有吧。她不確定,畢竟,前世的時候,葛粉廠其實早已經關閉了。
大學城的鋪面現在暫由張雪芬在管理,沒有擴大,但是會根據季節調整店裡售賣的類型,品種不多,到底是名氣已經傳揚出去了,每天都會有排隊,都會售罄,對於以後想要擴店來說,卻是極好的。
江初陽仍然話少,病症還是治癒了好些,思路也清明了許多,已經可以自己上學放學,甚至會有自己的社交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就連她自己,也走向了一段未知卻充滿期待的一條路。
因為未知而期待,更因為這個人是沈如歸,未來在她的眼裡,和美好畫上了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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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八這天,兩輛吉普車再加上一輛貨車,在大路上掀起陣陣灰塵,惹得行人紛紛回頭,到了嘴邊的詛咒在看清貨車上拖的東西後,瞬間戛然而止。
活生生的兩頭羊及兩隻大鵝蔫頭耷腦的在車廂里,一點精氣神都沒。
這得多新鮮啊,這年頭竟然還能看著這樣的活物,稀奇啊。
路上的行人紛紛停下了腳步,三三兩兩的對著車尾氣指指點點。
浩浩蕩蕩的車輛停在了小院門口,率先下車的是沈如歸,他從駕駛位下來後,徑直跑著去敲門了,完全忘了后座的沈清泉和沈立誠,更別說後面車上的林雯了。
坐在車裡的父子倆看著自己孩子這猴急的模樣,好笑的搖搖頭。
「這小子,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了。」沈立誠說,
沈清泉笑了兩聲,「你當年那模樣,你是自己看不見,這會兒看見你兒子了,倒是知道說他不懂禮貌了。」
「爸」
沈清泉這話說的,頓時讓沈立誠臉上泛了紅。
都一把年紀了,竟被自己爸爸這麼打趣,真是窘迫。
沈清泉像是沒看見自己兒子臉上的囧意,「趕緊下去吧,別一會兒等你未來親家一開門,咱們都還坐在車裡,那才是真的沒禮貌。」
話音剛落,林雯拉開車門,臉上略帶不滿,「立誠,你怎麼還在車裡坐著?讓如歸一個人去敲門?這像什麼樣子啊?」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意在不大的車廂里響了起來,林雯一臉莫名的看向公公,眾人沖她笑笑,沒說什麼。這會兒林雯也沒什麼要追問到底的想法,只覺得家裡這幾個男人可真是不靠譜,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裡說說笑笑。
因為帶的東西較多,江建文打開門的時候,沈家幾人除了沈老爺子,其他的都在搬東西,尤其是那幾樣活物。
所以,迎接江建文的首先便是兩聲「咩咩」叫,頓時整個人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兩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