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剛剛張雪芬剛剛說的那番話,換做是以前的她,怕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媽媽,這些話,我也送給您。」
江初月聲音輕柔並堅定的看著張雪芬說。
「媽媽,您是爸爸的妻子,是我和初陽的媽媽,可是,您也別忘了,您還是您自己,即便是您如今已經有了多重的身份,可您也依然可以做您自己。」
「人生的路不長,也不短,而也已經走過了小半生,那麼,剩下的大半生,您也可以好好想想,怎麼做自己,怎麼讓自己快樂。」
一時,張雪芬內心裡五味雜陳。
她想,有初月這樣的女兒,即便是一輩子不做自己,忘了自己,那麼,她唯一剩下的身份可能就只會是江初月和江初陽的媽媽。
有一個這樣的女兒,好像,辛苦一些,也是一種無人能比的幸福!
「聽說小花嫁的那戶人家條件很好?就是沈如歸那個知青?」
江老三低沉著嗓音問,劉芳在一旁不住的拿眼神偷瞄張雪芬,一臉的驚嚇。
江建文有些防備,「您想做什麼?」語氣不是很好。
江老三猛地抬眼,想發脾氣,可再看一眼早已不同往日的兒子,到了嘴邊的話到底是咽了回去。
「我關心關心我孫女,還不行嗎?」江老三有些氣急敗壞。
這話一出,不說江建文幾個知事的大人,就連江初陽都將目光投向了江老三,「你不喜歡我姐姐。」
江初陽這話一出,一屋子人都驚到了。
誰也沒想到江初陽會說這番話,在離開三橋村之前,所有人,包括江初月就以為江初陽是根本記不得小時候的事的,沒想到
江城的冬日,寒風冷的刺骨,尤其是夜裡,風呼嘯而過,木質的門窗發出陣陣輕呼,讓這個夜晚更添幾分寒意。
「江我是說,爸媽他們過來是想做什麼?」張雪芬擦了擦泡的發紅的腳,疑惑的問江建文。
江建文搖搖頭,看張雪芬已經鑽進了被窩,端著已經微涼的洗腳盆出去倒了,回來後,掖了掖張雪芬脖子處的被子,確定沒有漏風處,才沉聲道:「不知道。」
夜風為這個本就寒冷的夜更添幾分寒意,江建文和張雪芬被被子裡陣陣的暖意而催眠,睡著前,江建文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即便以後沒什麼往來了,也多希望江老三今晚是真的來家裡關心江初月的。
-
村裡的大喇叭從天還擦黑著,就開始唱起了熱鬧的歌曲,村口的枝丫上也都繫著大紅的布條,整個三橋村都瀰漫著喜氣。
陳村長一家天將亮就來了家裡,幫著里里外外的忙碌著,親戚和鄉親們在9點左右的時候都上了門,恭喜聲和祝福的話一串接著一串,江建文和張雪芬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八葷八素兩個湯,不僅菜色安排的極好,就是分量給的也足,完全不存在一桌子十個人,一人一筷子都不夠吃的情況。
家裡熱熱鬧鬧一整天,是江建文和張雪芬從未經歷過的,晚上,兩人躺在床上,一邊感慨著今天家裡的熱鬧,一邊想著姑娘明天要嫁人了又覺得悵然。
可是,姑娘嫁人是早晚的事。
你說,要是自家姑娘不想嫁人,那倒是很好,可以一直留在家裡,可問題是,現在他們家的姑娘也願意結婚,他們做父母的,總不能攔著不讓嫁吧?
愁!
難過!
可還是得忍著,得熱熱鬧鬧的辦婚宴。
-
江初月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陳芳芳和葉雨從被子裡拽了起來。
因著陳芳芳結婚時的妝容,葉雨一直惦記著,以後她結婚的時候,可一定不能臉頰上頂著兩團紅就出門,所以,一直在縣裡尋摸著會化妝的人。
葉雨的婚事也是定了的,原本她以為她會在江初月前面結婚的,誰知道,沈如歸那小子那麼急迫,倒是排在了她前面結婚。所以,在她知道江初月結婚的日子後,第一時間就上門去找了那個會化妝的師傅,多出了些價錢,今天天不亮,就上門把人家給帶來村里了。
這個化妝的師傅原先是文工團的,後面受傷了,沒辦法再跳舞了,團里給安排在鎮裡工作,只是,鎮裡畢竟不像文工團,平時工作不好描眉畫眼的,所以也只是偶爾躲家裡稍稍給自己描描眉,這不,整好有一回葉雨去鎮辦公室找她爸有事,恰巧看見這姑娘,非說她眉毛畫的好看,這一來二去的,幫著畫新娘妝的事,就這麼給敲定了。
因著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