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不敢出去,即使知道周鈞遠在離他最遠的一間房內,也鎖了門,他還是不敢。
他現在就想縮在一個角落裡好好地消化一下。
直到下午,林棲挨不住餓才出了門,他去廚房簡單弄了點吃的,看痕跡就知道周鈞遠也和他一樣,悶在房間裡。
林棲做完了心裡還在猶豫要不要單獨準備一份給周鈞遠送過去,正想著他轉身那一瞬就對上了來人的雙目。
林棲臉上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尷尬和震驚:「您……怎麼出來了?」
周鈞遠看著他動了動唇。
林棲連驚訝地連敬稱都忘了說:「你好些了嗎?」
周鈞遠滿臉愁色,也因為易感期的緣故沒有了往日的自持,反而還有些疲倦,聞言他的表情才好一些:「好多了。」
林棲:「那一起來吃飯吧。」
周鈞遠點了點頭。
主要還是填飽肚子,林棲就沒搞太多的東西,兩個人簡單面對面坐在椅子上,偶爾視線相觸都會各自偏開,像是雙方都心照不宣不提起早上發生的事情。
周鈞遠先忍不住了,他坐下後就說:「對不起,早上的事情……」
林棲遞給他一杯溫水,聞言手抖差點撒了,他說:「啊……沒,沒事,能幫到您就好。」
周鈞遠:「嗯。」
林棲:「嗯……嗯。」
說完林棲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緊接著就沒人說話了。
周圍的氣氛尷尬的要命,明明是自己做的飯,林棲連伸筷子都要注意對面周俊遠的臉色小心翼翼。
一場飯吃的格外煎熬,周鈞遠不開口,林棲壓根不敢說話,他不想提早上的事情,周鈞遠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吃完飯也差不多到了晚上,林棲收拾了碗筷,對一旁的周鈞遠說:「您先去休息吧。」
剛才周鈞遠吃完就要收拾,林棲趕在他之前弄了,於是周鈞遠就沒走在一邊陪著他,林棲的手在哪裡,他的視線就在哪裡,弄得林棲的指尖都很尷尬。
聞言周鈞遠點頭說:「一起。」
林棲先是「啊」了一聲,又小心翼翼開口問「那……您睡哪個房間?」
他指了指主臥,又看了看周鈞遠早上呆的房間。
轉回頭就對上周鈞遠的目光。
二人一同安靜,林棲在周鈞遠的沉默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剛想開口,周鈞遠心有靈犀似的先說:「那間房間裡面信息素太濃郁了。」
不光是他的,還有林棲的。
周鈞遠:「你去主臥。」
「哦……」林棲低頭伸手抓了抓後頸,說,「所以這裡有客房的啊。」
他純粹是隨便找話題,因為尷尬的氣氛令他格外不舒服,而且周鈞遠那個低沉氣壓的樣子,他又有點擔心,沒想到一開口不知道觸碰到了周鈞遠的哪根神經,只聽周鈞遠輕咳了下。
林棲立刻問:「怎麼了?喉嚨不舒服?」
「沒有」周鈞遠搖頭說,「沒事。」
林棲半信半疑看著他,擰著眉,他們今天都請假沒工作沒事情干,也是得好好休息。
林棲宿醉的後遺症還在,雖然不至於頭痛頭暈什麼的,腳步還是有點虛的,再加上早上的事情,他到了這個點的確有點犯困。
最後在周鈞遠再三催促下他回了房間,洗漱躺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和天花板,林棲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醒來看了下時間在深夜,他睡得早,也睡了挺久了,醒來後就睡不著了。
林棲起身出門喝水,路過書房時裡面傳來了光亮,他腳步一頓下意識敲了敲門。
「請進」周鈞遠的聲音果然從裡面傳了出來。
林棲推開門,只見周鈞遠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對著電腦,他穿著深色睡衣,後頸的腺體處貼了隔離貼。
林棲站在門口三秒,空氣中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他進門問:「這麼晚了,您還在工作啊。」
周鈞遠放下手:「睡不著,正好還有些工作沒完成。」
有了經驗,這次林棲不問也清楚了,下結論說:「所以您晚上一直都沒睡嗎?」
說完,周鈞遠徹底停下了工作,暗黃色的燈光下,周鈞遠身著居家服,頭髮也沒有打理松松垮垮趴在額頭上,抬頭望過來的時候,沐浴在燈光下,神情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周鈞遠輕聲說:「睡不著,難受。」
這樣的語氣給人一種在撒嬌的錯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