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呆呆看著他,又機械性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結婚了,要做什麼都是在法律的允許下,雖然他們也算強制性結婚,但雙方都算是自願的條件下。
林棲也是個隨緣的人,他一般跟著生活給他的步調走。
他和周鈞遠結婚突然,但也是結婚,更沒有像小說里寫的那些突然結婚擬個互不相干的合同來墊底。
對於他而言,結婚就是結婚,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
眼下周鈞遠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林棲也該為此做出思考。
周鈞遠想跟他有進一步的親密行為,而他要是不答應。
這說不過去。
他們結婚以來一直是周鈞遠在各方面照顧他居多,撇開他們工作上的關係,周鈞遠完全就是一個完美的丈夫,而林棲如果幹脆果決拒絕他,林棲實在做不到。
但要答應——
那就意味著這次周鈞遠易感期發生的事情在將來也會發生無數次。
林棲現在根本沒做好準備接受。
已經是深夜了,這個點本來應該入睡,第二天還得早期上班,林棲卻還在思索這些。
隨著周鈞遠話音落下他安靜了好久,久到周鈞遠心中也變得很忐忑。
周鈞遠看著眼前的人,試探性伸出手握住林棲的雙手,見林棲沒有拒絕,他又暗暗放心了一點。
林棲的臉色很複雜,有點難看。
他腦海之中盤桓著這些事情,揮也揮不去,出於生理和心理兩個層面,他的各方面想法其實都不太一樣,理智和情緒在搖擺不停,把他本人也拉進去。
繼而想的有些痛苦了,林棲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嘆。
緊接著他就被人摟在懷裡,周鈞遠說:「是我太著急了……」
「這件事情你就當我沒說過,很多事情不用這麼早考慮也可以的」周鈞遠揉了揉他的頭髮,關了燈躺下,「早點睡吧。」
這個點就算躺下就睡著,也早就不早了。
林棲埋在被子裡心想。
周鈞遠到底是年長他幾歲,兩個人相處久了,很輕易就能看出來了他心裡的想法。
他看出了林棲打心底現在不是特別願意,也給了兩個人台階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誰都沒有再說。
周鈞遠和林棲照常去上班,到了公開課周鈞遠站在講台上講課,林棲坐在下面幫他播放ppt做著本職工作。
今天這堂公開課,出了點小意外。
其實也不算小意外,頂多是在學生們眼裡和藹的林棲突然在上課抓了兩個開小差的學生,正巧林棲敲他們桌面提醒的時候被講台上的周鈞遠看見了,那兩個學生成功晉升成本堂課的幸運兒,開門紅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結果當然是回答不出來直接扣了平時分。周教授在這一點上格外不近人情,並且他拋出來的問題也只有少數同學能夠回答上來,這次也算是給開小差的同學一個教訓。
剛上課不久來了這麼一場殺雞儆猴,這節課的氣氛就變得格外沉悶,沒有人敢有其他小動作,即使是在上百人的教室里,也一片安靜如雞,只有周鈞遠一個人在講台上講課的聲音。
直到下課——
同學們才如獲新生,得了自由忍不住互相吐槽了起來。
「今天周教授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兇巴巴的?都和隔壁a大裡面的任教授有得一拼了!」
「你得了吧,咱們周教授哪天不嚴肅?」
「感覺今天格外不一樣好像,周教授以前上課都會和林老師有溝通的,今天一個眼神都沒有。」
「看來是真的有問題。」
他們還沒走出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教室里又空曠,林棲就站在他們不遠處聽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這幾個學生是哪裡來的膽量敢在當事人面前吐槽這些。
林棲略感一陣無語,正想開口上前說兩句,周鈞遠忽然拿著教學資料消失在教室門口,林棲這下也顧不上那幾個學生了,拎了自己的東西跟了上去。
那幾個還在教室的學生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
他們對於這堂課沉悶的氣氛有好幾種猜測,眼下有個人忽然說:「不會是因為林老師做錯了什麼吧?我感覺周教授剛出門的背影氣勢洶洶,好像帶著莫名的殺氣。」
而這種殺氣他們都很熟悉,他們一旦上交的作業有錯或者上課出了什麼問題被叫到辦公室內面對的都是這樣的氣氛。
幾個學生相視搓了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