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观里全是女道,但周围连朵花都没栽种,观宇也是一片枯败之色,不像女子所居之所。”张大彪目光扫视,疑惑地道,“水云庵的师太也是出家之人,可那地方比这里美多了。”
“就这?本官还以为你看到了啥危险之处。”陈言哂道,“保不齐人玄娲观外丑内美呢,行了,甭废话,先进去看看,敲门。”
张大彪应声,正要上前敲门,忽然吱呀一声,观门徐徐打开。
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身影缓缓踏出,先向门外的地人稽首一礼,然后才道:“这位便是陈大人罢?太后吩咐,请大人随贫道来。”
说着横移一步,做了个邀请入内的手势。
这时天色已暗,陈言看不清对方长相,心想这应该是观内的道姑了。他连忙回了一礼,道:“仙姑且慢,下官有些不便,只怕今日未能赴宴,可否请仙姑替下官向太后禀报一声?”
玄娲观乃是天子之观,是被唐韵钦封的世外之所,地位超然,陈言再怎样心里骂它,口头上也不得不自称一声“下官”,以示对这备受天子和太后尊敬的所在心存敬仰。
那道姑问道:“不知大人因何不能赴宴?”
陈言来前本想着太后或许会派怜珠或者惜影在这等着,那他直说也无妨。可现在面前终究是个陌生女子,对方又不是可以随意调戏的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踌躇起来。
他还没想出怎样说是好,一旁张大彪已插嘴道:“我们大人一直硬着,怕进去冒犯了仙姑和太后。”
陈言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
硬……硬着?!
够胆再更直白点吗!
那道姑微微一愕,目光落在陈言身上,居然毫不避讳地直盯着他腹下,顿时又是一愕。
陈言脸皮再厚,也有点尴尬,连忙捂住道:“仙姑见谅,这事有些误会……”
张大彪接过话头:“对对对,仙姑别误会,我们大人以前不这样的。”
陈言:“……”
这话虽说没错,但听着咋这么怪?搞得好像他是来到这道观后才变这样一般。
那道姑忽地缓步上前,走到陈言跟前。
近前后,借着道观门口挂的灯笼透来的灯光,陈言才发觉这道姑年纪并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多岁,长相清秀娴雅,颇有些姿色。
只是那原本挺秀气的脸蛋没什么表情,看着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颇影响观感,让人很难把她和美色二字结合在一起。
“仙姑您这是……”他迟疑道。
那道观忽然蹲了下来,一抬手,将陈言捂着的双手掀开,竟仔细观看起来。
虽然隔着袍子和裤子,但陈言仍被盯得阵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女子盯着这处,他一向坦然自若,可不知为何被这道观盯着,他感觉还不如让男人盯呢!
“听闻大人乃是好色之人,但仍没想到您对敝观的道者,也有这般兴趣。”那道观忽然开口道,死气沉沉的脸蛋上既不羞涩,也不紧张,像是在看着一件最普通的物事一般。
“误会误会!下官绝非是对仙姑有什么绮念!”陈言大惊,连忙分辩。这还了得,那话要是传唐韵和太后耳朵里,他岂不糟糕?
“对对对,我们大人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对你们这些道姑有兴趣。”旁边张大彪接过话头。
陈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大彪。
这货平时话也不多啊,今儿发病了?话这么多?还句句把他往坑里推!
“大人对贫道不感兴趣,是觉得我等有哪里不好么?”那道姑居然接着这话题说了下去。
“不不不!仙姑气质出众,道相超凡,自然是上上之人。”陈言急忙说道。
“这么说,贫道还能入大人的法眼?”那道姑依旧是面无表情,慢慢说道。
陈言一时哑口。
这叫他咋答?
赞同吧,搞得好像他下面这情况是对她所发。
否定吧,又搞得他好像瞧不起她……
“其实大人不必在意此事,是否因贫道而生,并不重要。色身不过尘俗凡物,我等能超于色身之上,却不能强求凡俗之人也是如此。”那道姑却忽然道,“大人眼中的我乃是红颜,我眼中的大人,不过枯骨。”
说着站了起来,淡淡地再道:“若大人是因此而担心有渎我等,那大可不必。在我等眼中,色身只是过眼云烟。云烟岂能亵渎于人?”
她几句话把陈言整不会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