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霜正要让众女离去,陈言却拦着道:“等等,这事还没完。所有人,把这一版给本官一一精读,将内中觉得有可改进之处的地方仔细挑出来,商量出一套修改之法。今儿晚上你等辛苦辛苦,熬夜也得给本官把它弄完,明儿早上,每人再给五两!”
给唐韵的东西,绝不能马虎,这样精撰细校,方能显出他的用心。几百两银子花也就花了,讨得唐韵欢心,得来的好处可远远不止这些。
众女大喜,齐声道:“多谢大人!”
陈言满意地摆摆手,留众女在这忙碌,正要回屋,忽地瞧见郑妍从外面快步回来,登时露出灿烂笑容。
“郑参军,你回来得正好!”他笑眯眯地道,“来,随本官进屋,有件事本官得好好与你探讨探讨。”
“啊?大人这么早就在等我了么?”郑妍颊上微微一红,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们,虽然有点好奇,但终究心中有事,没有多问,跟着陈言进了屋。
陈言将门关上,含笑道:“我们家参军大人一向忙于差事,想不到今儿回来得这么早,是不是心中有愧,所以提前回来向本官道歉呐?”
郑妍一愣:“有愧?什么愧?”
陈言板起脸来:“那句‘多谢大人撒币’,你说本官该如何罚你啊?”
郑妍呆了一呆,猛地反应过来,断然道:“没有的事!不是我教的!您别冤枉我!”
陈言哪可能相信她这否认三连,捋起了袖子,瞪圆了眼:“还装蒜!看来本官不拿出杀手锏,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郑妍失笑道:“大人您是不是气糊涂了?跟我动手,您只怕还差几十个帮手。”
陈言大怒,岂有此理,这妞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今儿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这陈府谁说了算!
他猛地一抬手,强势将袖子又捋了下去,道:“谁说本官打不过你,不过本官今日心情好,便饶你一命!”
郑妍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忽然道:“不过大人想要出气的话,我也可以让您打一顿。不过算钱的,打一拳,十两银子;踢一脚,二十两。当然,不许打脸,我还得带人巡街呢,被人看到脸被打伤了,回头镇不住人。”
陈言愕然看她。
就她这漂亮脸蛋,伤不伤也镇不住人啊!
等等,不对,让他花钱打她,这妞哪根筋搭错了?
郑妍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道:“你要觉得贵,减一半也成。”
陈言神情古怪地绕着她转了两圈,道:“郑参军,你不对劲。”
郑妍硬着头皮道:“我哪哪哪不对劲了!”
陈言哼道:“休想瞒过本官,你是不是出去赌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这么想要银子?”
郑妍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要银子是另有用处的!”
陈言记起此前她热心于补诗摊赚钱的事,心中一动。
之前他就起过疑,但当时她不愿意说,他也就没逼问。
现在看来,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他猛地一拍脑门:“本官明白了!你是想赚这银子,来还欠本官的钱对不对!”
郑妍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欠您钱?什么时候的事?”
陈言瞪着她:“休想赖账!上回本官还特意提醒过你,补诗摊那买成,咱俩打的赌,你尚欠着我二千两银子!”
郑妍愣愣地道:“等等,原来大人那个赌约是想要银子?”
陈言奇道:“不然呢?”
郑妍脱口道:“当时您不是说,让我拿人来抵么?”
陈言一愕。
人?
等等,上回去衙门大牢找襄王时,他跟她说过关于还这赌约之债的事,结果郑妍莫名其妙脸红起来。
当时陈言就有些奇怪,不过没细问,现在想想,难道她心中一直记的赌注不是银子,而是她自己?!
回想当初打赌时,郑妍说她没那么多钱打赌,他确实调戏了她一句,说没钱拿人抵也行。
但这话只是调戏而已,他并没有当真。
此时再回想起来,她当时骂他臭不要脸以后,却红着脸说了一句除非他把赌注加到三千两,然后他随口就给答应了,莫非……
“你当时让本官加赌注,意思是只要我赌三千两,你就……”陈言难以置信地道,“用你自己与本官赌?”
“不然呢?”郑妍反问了一句,脸蛋上的红晕愈发深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