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人,”还未开口,椛山健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本来惯例微微弯曲的腰板弯到了九十度,才毕恭毕敬道,“属下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椛山健?你又有什么事?”
“『公子』大人……咱们、咱们可能都被泷川吉刚那家伙给耍了……”
“吉刚怎么了?”达达利亚不耐烦地问道。他最厌烦这些勾心斗角,在他手下办事很简单,谁实力强谁就有话语权,泷川吉刚那种老老实实做事的就让他很顺眼,而这椛山健,得亏不是他的部下,这才能容忍到现在。
“您知道的,我跟吉刚原本都是『散兵』的部下,所以您来追查『散兵』的事才由我们负责对接,吉刚那家伙原本就对『散兵』十分忠心……但我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敢为了一个叛逃的执行官欺骗整个愚人众!”
“欺骗整个愚人众…”这罪名可不小,已经属于背叛了,达达利亚思考了两秒才继续问道:“你是说,泷川吉刚知道『散兵』的下落?”
“是的!”
椛山健擦了擦额头止不住的汗,犯事的虽然不是他,但他和泷川吉刚属于同级同僚,眼看这样的同僚欺骗了『公子』和其他大人整整一个月……从『散兵』最初失踪的时间算起,那就是整整三个月!
这要在某些不讲道理的大人手下,足够自己死上十次了,这要在某些要求严格的大人手下,硬要给自己安个渎职、监管不力之类的罪名也够吃尽苦头了。
达达利亚脸色阴晴不定,消化片刻后问道:“你有证据吗?”
“有,昨天晚上稻妻城出现异状,我这边都派手下加班加点调查原因了,吉刚那家伙一向爱岗敬业,却没有动作,我就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不在稻妻城,再一调查,就发现了这封信。”
接过椛山健递来的信,阅读之后,达达利亚的脸色彻底转阴了,“泷川吉刚…现在在哪?”
“就在据点内,他似乎没打算逃跑,属下守在这儿只是为了提前说一声,好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
一进入这处愚人众据点,泷川吉刚果然还在往日办公的位置。
“『公子』大人。”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散兵』大人走之前对我说,他要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让我佯装不知道他的动向……并且对前来调查他的人进行妨碍。”
“好嘛,这种鬼话…连我都不会信!”达达利亚怒吼一声。
“我知道『散兵』大人在骗我,但我只能这样做,否则只要他没死,我就必死。”泷川吉刚异常平静,似乎无关自己的命运,不咸不淡地分析道:“而执行『散兵』大人的命令,只要没有确认他是叛逃,那我仅仅是听从上司命令的普通士兵,责任或许怪不到我头上……一旦确认了他是叛逃,我会把这件事主动上报。”
“那你现在知道他叛逃了?!”
“我不能确定,正如其他大人们也还没给『散兵』大人的行为彻底定性,不过他失踪太久,被椛山健拿到的那封信正是在尝试联络他。”
“呵呵呵呵……”达达利亚怒极反笑道:“你一个人,耽误了这么多人这么久,现在说出『散兵』下落,或许还能痛快的走。”
“很遗憾,『散兵』大人并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这也是我敢于和您对话的原因,我所做的只是拖延您追查『散兵』大人的进度,并非知情不报。”
“那这封信你原本准备发往哪里!”
“至冬,我也在到处寻找『散兵』大人,目前唯一能告诉您的是,『散兵』大人恐怕早就离开稻妻了。”
“嘁!”
……
“咚咚咚…”
“谁啊?”
经历了上次的派蒙敲门,王尘不敢再提前奢望,想着先问一句好有个心理准备,哪知这次的敲门人让他怦然心动:“是我,九条裟罗。”
“九条裟罗?”王尘匆匆打开了房门,却仍然不敢抱有太多期待:“你会来找我,难道是……?”
“是将军大人找你,将军大人让说‘之前的事情有进展了’。”
“真的?!”
“我骗你干嘛?”
王尘呼吸一滞,双手激动到无处安放,要不是九条裟罗是个女的,他非得扒拉着对方的肩膀摇两下,“太好了!”
他麻利的锁上房门,以九条裟罗目瞪口呆的速度踏上问天剑,化成流星飞向了天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