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而過的瞬間?, 他的聲音也落在耳畔。
「如果再次選擇搭檔……」
她心中一悸。
但不知道是他聲音太輕,還是她走得太快,後面的話她並沒有聽到。
但是即使沒聽到, 或許她心中也清明。
嘉賓們陸陸續續下來了幾個, 大家一邊聊天一邊等其他人。
聞晏手?機響了,他見還有幾個人沒來, 便?先走去外面接電話。
但他前腳剛走,後腳人就到齊了。
梁音夜坐在最邊上,離外面最近,出去也最方便?,她便?起身去看看。
院中,他正站在樹下,背對著屋裡。身形高大,背影也挺括。不知在與誰講電話,只?聽得見他偶爾應一聲「嗯」。
梁音夜站在原地一小會,才小聲開口喚他:「聞晏……」
他回過身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指指裡面,提醒了下他:「大家都到啦。」
傅毓好像聽見他那邊有別?人的聲音,「你?在忙嗎?」
「嗯。」他頓了下,又道,「是音夜。」
梁音夜不知他怎麼叫到自己,神情有些費解。
他捂住聽筒,同她說:「我媽,要跟她說話嗎?」
她微怔。
指尖不自覺地攥緊,須臾,輕搖著頭:「不了。」
她已經提醒完他,轉身便?匆匆回了屋。
她的反應,盡收他的眼底。
那頭,傅毓還在說著什麼,聞晏眸光微深,仍望著她的背影,只?道:「知道了,回頭再說。」
「好,你?去忙吧。」
通話結束後,他沒有立即進去。指尖輕點著手?機背部,腦海里在梳理著什麼,總覺得有哪裡存在
著問題。
……
要玩就來點真的。
大家將目前手?上所有的經費湊在一起,平分成四份,一組一份。待會輸贏自負,而這也是他們剩下幾天的生活費,如果輸的太慘,那就意?味著剩下幾天得節衣縮食。
大家興致勃勃,招呼一聲,圍坐在桌邊就開始打牌,四個四個地一起玩。
一開始還看不出什麼,直到後面一點,局面才慢慢拉開差距。
聞晏氣定神閒地坐在那兒,安靜話少,但是所有的牌好像都在他心中列出,他輕而易舉地就贏下了一局又一局。
貝伊輸得有點懵,看看自己的牌,再看看他,捂臉遁逃,「救命,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她衝著在另一邊玩的邊旭喊,「怎麼辦,我好像要把我們的經費都輸完了。」
邊旭轉過頭來,臉上也貼著好幾張條。兩人四目相對,一陣無言。
貝伊扭過頭來跟聞晏掙扎,「聞導,手?下留情!!」
幾局結束,雙方吵吵嚷嚷著,互相換人。
梁音夜被推到了聞晏這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往回看了眼,而他們已經堅決不看她,也不與她換位置。
……好吧。
在發牌的時候,她也跟他掙扎:「你?不能那麼無情。」
他自鼻間?逸出一聲笑,頗好商量地點頭:「嗯。」
「你?,」她找著語言,但是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就只?看他一眼,「嗯,知道吧?」
他眉眼間?壓著無奈,卻?又不是不情願的無奈,依然點頭。
貝伊的耳朵全往後面豎,明明聽到了,卻?完全沒聽懂。
——不是,他們在這嗯嗯啊啊的說什麼呢?打的什麼啞謎?
梁音夜這邊還有邊旭和蘇慕延。他們看起來都很?厲害的樣子?,她琢磨了下,她們是覺得她牌技很?好,然後把她推來和這群人打?
她嘆一口氣,待會她也輸光了可怎麼辦。
她扭頭和那邊的鄔齊交代:「你?要加油,可能得靠你?了。」
鄔齊輕笑了聲,頷首:「好。」
在某種方面,梁音夜覺得鄔齊和聞晏很?像。
話都少,性子?都淡,但人都挺好。
聞晏淡淡看著。
眉心折了下,突然有幾分煩躁。
他想,他以後一定是忍受不了她和別?人在一起的。這不過只?是個假設遊戲,她和別?人做搭檔,她與旁人合作、商量、依賴,他就已經無法忍受。
他垂下眼,眼睫在眼瞼處拓出一小片陰影。
新的一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