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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那?里回來後,聞晏獨自?靜坐了一整晚。
他當然不可能忘記那?天她床頭的那?些藥。查清它們的用途很簡單,難的是,他不知道她怎麼會生病,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去做、該做什麼。
他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之前就有?很多想不通的點?。這幾天他捋清思路後,一直在試圖捕捉些線索,按照自?己?的猜測,順著往下驗證。好在還算順利,雖然還有?一些疑慮,但是他感覺,那?些死?結正在慢慢鬆開。
——在此之前,他確實有?在困惑她為什麼始終不肯答應。即使他將誤會都解釋開,他將距離拉得再近,他們眼看著已經甚是親密,但她好像總是會及時清醒,永遠在推拒。
他不清楚原因,也在試圖探究。而今,或許他已經碰到了一個突破口。
──這些年他其實也想過,當年他的性格雖然也悶,但是他一直有?在刻意地讓自?己?表露得明顯一些。他覺得他對她的喜歡遮掩得並不深。
就算他想遮掩,可是有?些時候,某些情愫洶湧太過,總會泄露端倪,不應該那?麼讓人毫無察覺。
尤其是後面兩年,跟她進圈後、經濟完全獨立後,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毫無遮掩。
這回上這個綜藝,所有?人都覺得他那?麼明顯,那?麼多人都能看出來……而他覺得他如今與當年相差並不大。
可她難道就真的看不出嗎?
她為什麼還會那?麼篤定,他不喜歡她?
甚至也是因此,那?晚之後連與他說一句話都不肯,徑直離開。
可是那?是個意外,她的反應也不該如此。她不知道那?些事情,她怎會如此決絕……
他不明白她的這份篤定是為什麼。
他的喜歡沒有?那?麼淺顯,她就真的沒有?一點?察覺,也沒有?一點?信心,覺得他喜歡她嗎?
他想了很久,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想出個什麼結果。
但是想的太久,反倒是將自?己?想出了個死?結,思緒僵住,更是走不出那?條窄巷。
次日晚,他直接攢了局,叫上祝濤他們一塊去了常去的會所,將自?己?的困惑傾盤托出。
手邊的酒一次次飲盡,困惑卻半點?未消。
腦海里有?個點?隱隱在跳,但是跳得並不分明。
容忱思忖許久,亦是覺得棘手。皺眉道:「你再回憶回憶,那?個節點?附近發生的事情。」
聞晏的酒杯空得太快,眉心也鎖得太深。祝濤嘆一口氣?,拿過酒瓶給他添酒:「對,就那?幾天,你好好想想。」
酒液入喉,微澀。
聞晏閉了閉眼。
傅毓。
他提起傅毓時,她的反應。
他確定,這些年,她也都沒有?見過他們,因為看得出來她並不知曉他們的現況。
可是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有?問題。
整件事裡,某個節點?,一定有?問題。
只是他不知。
他艱難地在牽起其中
的關聯。
但因為從前全然不曾想過,從一片空白、毫無頭緒開始,以至於有?點?困難。
祝濤撓撓頭,糾結道:「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興許壓根就沒事兒呢。」
──不會。
他握緊酒杯。
那?幾天有?傅毓的痕跡。
如果往前推一段時間,就算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傅毓。在出事前,他們平時的聯繫並不多,各忙各的,不怎麼交流,也互不影響。
但恰好那?幾天正值家裡出的問題太大,快兜不住底,父親也進了醫院,傅毓不得不將所有?的事情告知與他的時候,也是他在不得不放開她手的邊緣徘徊的時候,那?段時間他的生活里處處都是傅毓的身影。
腦子裡有?根弦突然狠狠跳動了下。
聞晏倏然睜眼。
──「他不喜歡她。」
——傅毓。
這兩個點?並非沒有?關聯。
它們也曾關聯過。
那?一天,那?一條信息──
傅毓發給過他一條信息,讓他同她說清楚他不喜歡她。
當時家裡情況嚴峻,債台高築,高得一眼望不到頭。以傅毓的性子,她實在沒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同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