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睡裙裙擺與?西裝褲腿碰撞上?,泛起的漣漪如同即將?展開的旖旎。
她的謊言輕易被揭開,除了明顯的酒味,還有?她半是迷醉的眼神。
他拊著她的後頸,力度重重加重,往自己的方向壓。
在?認真又投入的接吻中,她聽見他問她:「剛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她暈懵懵,努力回想,不確定道:「在?、找衣服穿。」
他的眼神晦暗下去:「那?你當時?,身上?穿著什麼?」
她愣了下,張開了唇,慢半拍地意識到剛才?自己是對他發出了怎樣的信號。她紅了一整片臉頰,羞惱道:「是你想太多。」
他的唇角逸出輕笑,並?不否認,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的事實。
順著她啟開的唇,他含糊不清地吻著,他的手也撫上?她肩上?細細的帶子,「剛才?挑的就是這件嗎?」
「很好看。」
他的聲音已經變了味,沙啞得發沉。
她輕輕喘著,「你還沒說,你是來送什麼?」
他帶著她的手放進口袋。
他沒有?饒她接吻,她也就無?法去看,只?能靠著摸索的感覺猜測——
是個有?稜角的小方盒。
上?次那?場春夜,潮濕蔓延進四肢百骸,他被困裹了五年之久。
今晚,春夜再度降臨。
他們的影子逐漸交疊成一線。
他的手貼著柔滑的裙面往下走,接吻逐漸加重。
她本來只?是半醉,卻在?這場觸碰之中,漸漸感覺自己醉得厲害。
她聯想到五年前?,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以為自己神智清明,但?是原來早就在?與?他的糾葛之間爛醉。
這次的感覺比上?次錄製在?她房間的那?回還要奇怪,她頻頻無?助地想要抓住什麼,以緩解不知名的顫慄和感覺,但?是什麼都抓不住。
梁音夜嗚咽了聲,像是小奶貓伸出了爪子在?撓。
她只?在?想,如果?真覺得這條裙子好看的話,為何將?它拆下的時?候,那?般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昏蒙中,她聽見什麼包裝被拆開的聲音。
她腦子裡有?根弦搭上?了。剛才?思考至中途被他打斷,還沒得出的結果?,這瞬間突然頓悟。
她腹誹著,聞晏果?然是聞晏,他不可能會犯兩次一樣的錯誤。
……
時?間的流逝變得微弱而不可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這個人好像是想試探出她的極限一般,一遍遍地反覆試探,試一次、再多加一次試探。
反正到最?後,確實是被他試出了極限。
連她自己都不知的極限。
他對她所有?的癮徹底表露。
重得駭人。像是有?饑渴症。
她控訴他,指責他,可他輕吻過她耳邊,無?辜道:「我已經很是克制。」
他已經克制到極致。
睡得晚,晚到不能再晚,次日她也是理所當然地睡遲了。
鬧鐘在?床頭?響起的時?候,她只?想將?自己藏起來,最?好自己是一個世界,鬧鐘是一個世界。
她熟稔地想將?自己蜷縮起來,而旁邊正好有?個懷抱——是以最?後的結局竟然是她很自然流暢地就翻身翻進了他的懷中。
他貼著她的耳畔細細親吻,長手一伸,撈過來將?其關掉。
他體驗了一把「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以及「盡日君王看不足」的深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年前?的陰影——那?個清晨,他還未醒,她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這一次他醒得很早。
如果?五年前?她沒有?走,他醒來時?她也如今天一般在?他懷裡的話,他們的今天會不會不一樣?
他們會不會很早就在?一起了?沒有?這五年分離,他們會不會過得比現在?好很多?
——無?從知曉。
他的眸光漸漸凝得有?些深遠。
她露出來的鎖骨之上?還有?朵朵薄櫻,他低眸看見時?,眼眸微黯,在?上?面幾?度流連,足見貪戀。
這個懷抱太舒服,梁音夜睡得很香,一直到桃桃的電話打來,她才?被叫醒。
此時?距離她定的鬧鐘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但?好在?來得及。她原先是給自己留出了充分的打扮、化妝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