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還說讓我祈禱你拿下他,這都過去多久了?」
宋杳「嘶」了一下,壓低聲音:「我爸媽還在呢,別什麼話都往外講。」
「這有什麼的,我和我姑還有姑父天天都在私下討論你倆成了沒,」他說著,還往兩位長輩那看了眼,「是吧姑?」
江蓉夾了塊雞肉放進宋杳碗裡:「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心裡有數,但如果有什麼情況了,也要記得跟爸爸媽媽說一下。」
宋平在一旁附和:「讓爸爸媽媽把把關。」
宋杳:「……」
她一口氣將碗裡的飯吃光,抽了張紙巾擦嘴:「爸媽,你們少和江柏奕聊天。」
江柏奕伸長脖子,不服道:「我怎麼了!」
宋杳笑了下,決定報復回去:「他自己都——」
「姐!」少年非常迅速地打斷了她,「我錯了。」
目的達到,宋杳得意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走啦。」
大門關上,留下一頭霧水的江蓉和宋平,以及滿臉哀怨的江柏奕。
……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宋杳和田鹿帶著班裡的幾個同學逛了逛川嶼當地的土特產店。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大家多多少少都買了一些東西。
傍晚,宋杳依舊叫了兩輛車。和昨天一樣,和田鹿分別去送他們。
在機場的時候,方彥白臨走前忽然叫住她,「費用什麼的,你回去點一點,回頭髮在群里就好。」
「我知道。」
「那我們先走了,你——」他頓了頓,「未來要是真的在川嶼辦婚宴的話,還是別叫我了。」
宋杳沒忍住笑出聲:「這都要好遠的事了,你人不來,份子錢得到啊。」
方彥白也笑:「到時候給你包個厚的。」
話說到此,已經無話可說了。
方彥白留下一句「保重」,之後轉身往機場內走,一次也沒有回頭。
在這一刻,宋杳忽然想起了那段擁有許多美好回憶的大學時代,想到那群初見時滿臉青澀,而如今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他們。
時間覆蓋不了這些記憶,可大家都已經在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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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許阿婆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行李,關好門窗,檢查完電閘,而後匆匆地下了樓。
周鶴歸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他的腿邊放了一個二十寸的行李箱,裡面幾乎是奶奶的衣服,和她打算帶去深圳給周爺爺的東西。
「車到了嗎?」
老人家著急得有些氣喘吁吁,周鶴歸安撫她:「您別著急,來得及。」
「你不打算先收拾一些東西回去?」許阿婆問他,「省得到時候帶這麼多。」
「我東西沒多少,這次先陪您去深圳,我的事以後再打算。」
話音剛落,周鶴歸約的車就來了。
婆孫倆九點半的高鐵,現在從川嶼過去,時間正好。
一上車,周鶴歸便提前在手機上和宋杳報備了一下:【我現在和奶奶去深圳,明天回來。】
不過他猜測這個點宋杳可能還沒起床,發出去之後,也沒有特意等著她回復。
從川嶼到深圳,高鐵大概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老人家沒怎麼出過門,雖然高鐵運行平穩,但周鶴歸還是看出來奶奶的不適應,時不時遞上水給她喝幾口。
窗外的景色從一望無際的海,到成片的麥田和矮房,再逐漸進入繁華的都市高樓。
下車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一點了。
考慮到奶奶見爺爺心切,周鶴歸索性直接打了輛車去醫院。
距離周爺爺手術過去已經三四天了,老人家被安排在一間單人病房裡。婆孫倆到的時候,他正半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平板電腦里的抗戰劇。
「哎喲老頭子。」
許阿婆一進門便喚了一聲,步伐加快走進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啊,還有沒有不舒服啊?」
周爺爺攤攤手:「我好了,你們怎麼提前過來了也不說一聲啊?」
周鶴歸將許阿婆的行李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臨時決定的,奶奶急著過來看您。」
周爺爺嗔了許阿婆一眼。
「我爸媽呢?」
「你媽一般晚上才過來,」周爺爺說,「你爸去打飯了,趕緊的,叫他多打兩份。」
但沒來得及。
話剛說完,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