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幾天把我前男友甩了,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什麼?」
梁悠然又開了一瓶酒:「他說讓我辭職在家照顧他,他給我錢,那我當然不願意了,就和他大吵了一架。」
「他瘋了吧讓我辭職,能靠自己我為什麼要靠男人?」
宋杳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道:「甩得好!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你說我遇到的怎麼淨是一些渣男?」梁悠然仰頭喝了一口酒,語氣已經染上些醉意,「好男人都是誰在談啊——」
話匣子一打開,兩人便把「小酌」兩個字拋在腦後。
越說越上頭。
到了最後,連宋杳這麼一個酒量很好的人喝得都有些發懵,反應遲鈍了許多。
但梁悠然明顯還能夠保持清醒,許是工作上應酬多,十幾瓶酒下肚,她依舊面不改色。
結完帳,她饞著宋杳起身往外走,「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宋杳甩了甩腦袋,正想講話,卻猝不及防地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周鶴歸。
天已經不早,路燈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月光灑下來了。
她笑了一下,對梁悠然說:「悠然姐,我朋友過來接我了,你先走吧。」
梁悠然朝遠處看了看,但她近視,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知道街道旁站著一個男人。
「你確定?」她問。
宋杳點點頭:「我還沒醉糊塗呢。」
「好吧,」梁悠然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叫車貴,她只能坐公交回去,下一班快要到了,「那你回去記得給我發個信息。」
宋杳:「好。」
接著,宋杳抬腳往周鶴歸在的地方走。
身後的梁悠然看見兩人熟稔地說起了話,像是已經認識了許久的樣子。
她在心裡隱隱猜測,這個男人或許就是剛剛宋杳在飯桌上提起的「追求者」。
她放下心,轉身往公交站牌走。
周鶴歸見到宋杳的時候,姑娘臉上泛著一股潮紅。
「喝酒了?」
宋杳點了點腦袋。
周鶴歸扶住她:「這回醉了嗎?」
「沒有啊,」宋杳眨了眨眼,「我只能看見一個周鶴歸。」
「……」
雖然嘴上說自己沒醉,但就這小臉紅撲撲的模樣,明顯比上次在東嶼灣的時候喝得多。
周鶴歸虛虛地攬著她,攔了輛車回酒店。
宋杳也不知道自己醉沒醉,只覺得好睏。她意識半清醒地被周鶴歸扶進房間,而後坐在床的邊沿。
甩了甩自己的雙腳。
周鶴歸把床頭燈打開,之後半蹲在她面前替她脫鞋子。
「頭疼嗎?」他抬頭問她。
宋杳盯著他搖搖頭。
「我一會找酒店要個解酒藥,你先別睡。」
周鶴歸脫得很仔細,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經驗,動作小心得生怕把她弄疼了。
看他這麼細心地照顧自己,宋杳莫名地想起剛剛梁悠然的那句「好男人到底都是誰在談」,心裡湧上一股衝動。
她暫時把自己的舉動歸結於酒喝多了,在最後一隻鞋被男人脫下時,她突然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後起身。
幾乎就是這麼靠著蠻力,整個人從床上往下滑,周鶴歸一不留神,慣性地往後,坐到了地板上。
「宋杳?」
他雙手撐在地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杳跨坐在男人身上,雙臂環著他的脖頸,歪著腦袋將唇湊到他耳邊,酒氣厚重:「周鶴歸,你都拒絕我了還照顧我,渣男。」
周鶴歸愣了愣,只覺得自己的耳根被熱氣籠罩著,身上還掛了個醉醺醺的姑娘。
男人輕滾了一下喉結,聲音低啞:「我哪裡拒絕你了?」
他這不是還從深圳追到北城了麼?
「我那天,想親你,你沒答應。」她一字一句道。
周鶴歸:「……」
他正欲講話,宋杳忽然抬起頭與他對視。良晌,她又順勢將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周圍是昏黃的光,兩人相對而坐,滿腔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全都涌了出來。
野蠻地滋長著。
「你——」
沒等他說完。
宋杳忽而湊近了些,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一厘米。
她喃喃道:「這次呢?」
周鶴歸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