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著男人的樣子,試探性地吮吻他的舌尖。
在最後一朵煙花綻放完的時候,宋杳已經有些失了力氣。
她退開了些,整個人靠在周鶴歸的懷裡緩了緩,而後抬起腦袋,下巴抵在男人的胸膛:「煙花停了。」
「嗯。」他撥弄著她的頭髮,「繼續?」
廣場處的人群已經逐漸散開,這兒或許很快便會有人來。
宋杳即便有些意猶未盡,但也不是很能忍受在大庭廣眾下做親密舉動。
她站起身:「下次吧周老闆,我怕明天上新聞了。」
周鶴歸笑了下,重新牽住她的手。
煙火大會有好幾輪,現在正好是中場休息時間。但兩人看完第一輪便離開了。
在江邊走了走,路過擺攤的小販,宋杳嘴饞買了個冰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是一個善言的大爺,一來一回的,和她講了好多話。
付完錢後,兩人繼續往前走。
宋杳咬了一個之後遞到周鶴歸面前:「你想吃嗎?」
眼睛裡卻混著不舍,生怕周鶴歸點頭。
周鶴歸正想逗逗她,宋杳卻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把糖葫蘆收了回去:「忘記了,你不喜歡吃甜的。」
周鶴歸:「……」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第二口宋杳將糖咬得嘎嘣響。
她瞄了男人一眼,對方正在看她。
宋杳舔了舔唇,又把糖葫蘆遞迴去:「給你吃一個。」
周鶴歸抬手擦了擦她嘴邊的糖霜,「我不吃,你吃吧。」
既然都這麼說了,宋杳才不和他客氣。
又咬下一顆,還不忘講話:「你不喜歡吃甜的,那為什麼當初我問你,你說喜歡?」
「你當初問我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問題太寬泛了,我只好順嘴答了個甜的。」
「那意思是你也不喜歡吃鹹的?」
「分食物,」周鶴歸索性說得再具體一些,「糖醋排骨是甜的,但我喜歡吃,豆花是鹹的,我也會喜歡吃。」
「你好嚴謹啊。」宋杳說,「理科生真不一樣。」
說起這個,周鶴歸看了她一眼:「你大學讀的什麼專業?」
「你猜猜?」宋杳玩心大發,「給你個提示,是一個比較嚴肅的專業。」
周鶴歸想了一瞬,隨口道:「法律?」
宋杳訝異:「這麼好猜啊?差不多,我學的是智慧財產權。」
周鶴歸倒是沒想到自己一猜就准,只不過恰好是他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他告訴她:「我媽是律師。」
宋杳更難以置信了:「那你媽媽豈不是每天都很忙?我當初就是個小法務都天天加班。」
「是挺忙的,她和我爸一樣,三天兩頭都不著家。」
宋杳抿了抿唇:「那你是不是很孤單啊?」
城市的霓虹燈不斷變換著,身後已經被他們甩遠的煙花聲逐漸聽不見了。
周鶴歸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她專注地看著他,眸子裡是倒映而下的天上的月亮。
「其實不會,」周鶴歸開口,「從我記事起他們就一直很忙,但我人生中的重要場合,他們從來不會缺席。」
「我爸媽性格都很強勢,不管在哪方面。起初為了這個家庭,他們還能夠忍一忍,但後來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家裡總是有爭執的聲音。不過巧的是,他們大部分時候只會選擇我不在家的時候吵架。」
「可能是害怕你有情緒?」宋杳說。
「或許,」周鶴歸繼續講,「但他們的爭執並不是因為感情破裂,更多的是他們在某種觀點上不契合,爭吵也並不是撕心裂肺的,按照網絡上的玩笑話來講,有點像是他們調侃的『知識分子吵架』。」
「然後呢?」宋杳愛聽故事。
男人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有其他什麼情緒:「後來爭執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是一點就炸,他們都覺得不適合再在一起生活了,現在在辦離婚手續。」
「啊?」宋杳沒想到,「所以你會難過嗎?」
周鶴歸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對離婚有刻板印象。」
「我爸媽對我都挺好的,所以我並不難過。而且我也同樣覺得,或許他們離婚會讓他們過得更快樂些,」周鶴歸說,「我們的家庭不是破裂了,只是有一些人不合適,所以離開了。」
「解散了?」宋杳蹦出這幾個字。
周鶴歸失笑,實在臣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