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接過來,發覺手上的東西並不厚:「這裡有兩百張?」
「只有一半,剩下的給他們工作室了。」
他只負責安排場地和製作宣傳單,至於推廣工作,就是對方的事了。
宋杳將宣傳單收好,用手機壓住。
「這幾天好忙。」她咕噥著,語氣抱怨。
「嗯?」周鶴歸用指尖纏了纏她的頭髮,「有不開心嗎?」
宋杳抿了抿嘴,忽然單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壓,把唇湊上去。
周鶴歸下意識往後撐,手心抵在收銀台邊緣,將宋杳圈在懷裡,輕柔地回吻。
門口的主街偶爾有人路過,他側了側,把姑娘擋得嚴嚴實實。
「周鶴歸,」她的額頭抵著他的,小聲道,「回來之後都沒有……」
宋杳承認,她對那事有點上癮,有欲望自然會渴求,也犯不著藏在心裡。
周鶴歸笑:「想在哪?」
宋杳:「……」
也是,在深圳的時候還有個人空間,回到川嶼反而沒有了。
總不能在長輩眼皮底下荒唐。
「不然,」宋杳當真出起主意來,「去開個房?」
周鶴歸吻了吻她的唇,道:「快中午了,時間不太夠,不然你先忍忍?」
宋杳氣得嘴巴都撅了撅,報復性地在男人唇上咬了一口,默許了。
中午飯點,兩人在路口分開,宋杳拿著那疊宣傳單,正好在樓下碰上了剛過來蹭飯的江柏奕。
「姐。」
「江柏奕,」宋杳把東西給他,「你想辦法把這些發了。」
江柏奕仔細看了眼,「周哥的書店要搞活動啊?」
「嗯,你到時候可以叫幾個同學去捧捧場,」宋杳說,「都是些小玩意兒。」
「行。」
「對了,」江柏奕又道,「我姐給你寄的明信片到了,你早上不在,我拿回我家了,到時候記得來拿。」
「你怎麼不幫我拿過來。」
「我忘了。」
宋杳給了他一拳。
「逆來順受」慣了的江柏奕捂著自己的胳膊,沒忍住道:「周哥知道你這麼暴力嗎?」
「我又不打他,」宋杳說,「只揍你。」
江柏奕:「惡毒姐姐。」
就知道欺負他!
吃完飯,宋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還沒有替周鶴歸和鄰里打招呼。
於是下午忙完今天的工作,她便又跑去周家書店了。
彼時的周鶴歸正在擺放用來放文創的架子,宋杳摸了摸那光滑的木板:「你買的嗎?」
「爺爺做的,」周鶴歸用布擦了擦,「他嫌自己買浪費錢。」
周爺爺自己也愛搗騰這些。
等到周鶴歸擺好了,宋杳才牽著他往外走,「不是要去和鄰里說一聲麼?你跟我一起去。」她說。
自從回來之後,周鶴歸幾乎沒有和鄰居交流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起來不好相處,也很少有人過來和他套近乎。
他也確實是不擅長和長輩交談。
青雨巷裡經營店鋪的,大多都是些四五十歲的叔叔阿姨。宋杳帶著他一家家問過去,遊刃有餘地交代清楚事情,末尾還不忘說上幾句別人愛聽的好話。
「棠棠,口才不錯。」周鶴歸沒忍住夸。
宋杳得意地用指尖挑了挑他的下巴:「是不是顯得你特別社恐?」
其實周鶴歸也不能算社恐,只不過是不善言辭罷了。生活和工作可不一樣,沒有那些既定的話術和公式,要靈活許多。
男人攏住她的手:「那請你吃飯?」
宋杳眼睛一亮:「吃什麼?」
周鶴歸:「一會就知道了。」
還挺神秘。
為了拿那些架子,周鶴歸今天開了車過來的,停在巷口。
見他慢慢駛離縣中心,往環城路上走,宋杳不禁問:「到底在哪?都要開出城了。」
「到了。」
周鶴歸將車停在停車位,示意宋杳下車。
面前是一家裝修樸素的麵館,店內人不算多,只有一兩個。
宋杳探身看了看,老闆是位大爺,和常人不一樣的是,他只有一隻眼。
「上回你感冒我給你買的清湯麵,就是這大爺家的。」周鶴歸解釋。
宋杳想起來了。
她對這個大爺有些印象,前些年在川嶼總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