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正无上殿,蔺天刑从平凉村回来,就一直在大殿内转悠。
尹潇深没有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伸手将人抓住:“老大,你再转下去,我要晕了。”
蔺天刑看着尹潇深的脸,欲言又止,尹潇深却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八旗武神,只有鬼麒主能弄出来,老大如果想解决,我去找玉主事来。”
“啰嗦啊,赶紧叫人过来。”
“好,老大你等一下。”
尹潇深几步就消失在无上殿内,蔺天刑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左右为难。
鬼麒主杀人如麻固然该死,但他毕竟是玉离经的亲生父亲,也曾经以死救下玉离经。
如果他想动鬼麒主,必然会让身为德风古道主事的玉离经离心,但如果不动,将天下大乱……
正当蔺天刑踌躇的时候,几道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除了尹潇深和玉离经,一同前来的还有君奉天。
“皇儒尊驾,您找我?”
“嗯。”蔺天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向尹潇深投去求救的目光。
见状,尹潇深化出一套茶具,给几人倒了茶,这才笑着开口:“来,先喝一杯茶,再说事情。”
玉离经看着蔺天刑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蹙,一双绿眸直接看向尹潇深。
“侠儒尊驾,这是怎么了?”
尹潇深酝酿了一会儿情绪,这才开口道:“你父亲,间接害死了一百多条人命。”
“父亲?”闻言,玉离经下意识看向一旁正色的君奉天。
君奉天摇了摇头,尹潇深轻咳一声,两人都看向他。
“咳咳,是你的生父,鬼麒主。”
“鬼麒主?”玉离经眉头皱的更深,起身就要往外走,君奉天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
“离经,先听完尊驾说的。”
等到玉离经坐下,尹潇深这才再次开口:“你也知道,八旗武神就是你父亲放出来的,之前他害死了平秋,后来八旗武神被我所杀。”
玉离经点点头,这件事情他曾经极力阻止,但并没有改变最终的结果。
“今天我们接到墨尘音的求助赶往平凉村,发现八旗武神再出,并将平凉村屠村。”
说完,尹潇深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当时他们一起收埋了村民们的尸体。
一共126人,最大的70多岁,其中还有十多名幼童,最小的才三个月。
听完尹潇深的讲述,玉离经面色涨红,琉璃眸子中也染上怒意。
“我明白了,我去找他,这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他。”玉离经腾的起身,玄景天怀出现在手中。
“等等。”蔺天刑开口阻拦已经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玉离经消失在无上殿内。
“一个个都这么性急。”
“尊驾,我陪他去。”君奉天站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啧。”蔺天刑轻啧一声,别扭的转过头,实在是槽多无口。
“老大,放心吧,有法儒在,不会有事的。”尹潇深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道。
“谁担心他了,哼。”蔺天刑轻哼一声,留个尹潇深一个红色的大脑袋,但被握住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收回。
尹潇深无声的笑了,老大还是这么别扭。
觉龙之海?玄黄岛。
这里在血河战役之后就被有心人封印,很少有人踏足,今天却是来了不速之客。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两道熟悉的诗号在玄黄岛上响起,岛上的一座小屋内,鬼麒主安抚地拍了拍身旁之人的手,缓缓站起身。
将墙壁上的白色面具戴在脸上,白骨扇幻化在手上轻摇,念着诗号踏步而出。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引自《己亥岁二首·僖宗广明元年》唐·曹松”(原剧为鬼麒主诗号。)
自家宝贝儿子难得主动来找自己,鬼麒主脸上满是笑意,却在看见身背正法剑的君奉天变了脸色。
“辰初啊,你说你来就来,为什么还要带一些不相干的人员来打扰我们一家人的天伦之乐呢?”
玉离经怒气未消,玄景天怀直指鬼麒主:“我不是来与你叙旧的,我只问你,八旗武神是不是你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