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屏风边的裘玠局促不安,本想借此机会进一步拉拢与阎显的关心,没想到拉拢不成反倒惹怒了对方,为今之计只能先平息太师的怒火,再缓缓图之。
他撩起衣角,单身下跪,说道:“太师,这件事虽然是那老鸨过错,但下官难辞其咎。下官不该把如此重要的事交代给别人,搅了您的雅兴,下官罪该万死。”
阎显还不解气,他抓起桌上的一盘果盘往裘玠所在的方向砸去,气喘吁吁道:“你的确是罪该万死,裘玠,你不过是一个乡下屠夫生的孩子,若不是我看你有些用处抬举让你坐到现在的位置,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我玩心眼。我告诉你,就你这种人给我提夜壶都不配。”
裘玠不敢躲,果盘里的水果砸了他一身,他把粘在眼睛上的一颗葡萄抹去,压低声音道:“下官无能,让太师费心了。”
阎显冷眼看着他,话里含着怒气:“你不是无能而是得意忘形。京师的荣华富贵让你乐不思蜀了是吧,狗奴才,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能来到这天子脚下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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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玠把头趴的更低,放在地上的双手隐约泛起青筋,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刻意颤抖的声音道:“下官,下官不敢,下官之所以能来到京师全凭太师厚恩,太师的大恩大德,我,我莫齿难忘。”
阎显走到他身边蹲下,警告道:“难忘最好,我提醒你一句,慕容羽和他的铁骑还在北疆等着与西戎一战,报杀父之仇,他要是知道慕容炎是被你出卖才中计死在断木崖,你说他会不会想将你挫骨扬灰,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他报仇报错了对象?裘玠。”
裘玠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抓住阎显的手臂,浑身发抖的说道:“太师,下官可是为了您能顺利铲除宇文温才这么做的,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铲除宇文温,哼,你做到了吗,要不是你手下的赵成办事不干净,没有一起解决了慕容羽,那宇文温还敢在朝堂上跟我耀武扬威吗?”
阎显站起来走回软塌,他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两手握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青瓷酒瓶和几个酒杯滚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摔成碎片。云裳见阎太师发怒,心生害怕,她躲闪着起身离开软塌,跑出暖阁外。
裘玠连滚带爬的跪到阎显身边,苦苦哀求道:“太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下次我一定让慕容羽和他的慕容军死无葬身之地。”
“哼,下次你若还是处理不了慕容羽,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阎显拂袖转身离开暖阁。
原先还颤抖的裘玠停止抖动,奴颜婢膝的他瞬间转换脸色,面目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慕容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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