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士兵们放个假回去休息休息,西戎战争过后,许多士兵都受了伤回家养伤也好,军营里现在留着的人不多。今天一大早,黑城的徐城主还派许秀送来几车粮食应该都我们用了。”
牧和道:“黑城?我听说黑城士兵上前线支援周楚战争,你们倒好忙里偷闲,放了个大假,不错,不错,很会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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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道:“牧和叔,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会问慕容军怎么没有出兵支援,你却反而只字不提,我…”
牧和道:“小月儿,别怕,朝廷不理解又如何,小人从中挑拨又如何,只要我们北疆的百姓知道你们慕容军为他们做过什么,知道真正是谁保护了他们,就足够了,不是吗?坚定自己的信念,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无愧于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便好,不是吗?”
“你说的对,牧和叔,是我狭隘了,今天我为了这件事情还努力说服别人,其实我最说服不了的就是我自己,我不能像父亲那样带给慕容军荣耀,我总是担心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完美,害怕自己走错一步会让慕容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些事情我都不敢跟别人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牧和叔我就忍不住想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慕容月卸下伪装,在听到牧和叔叫她小月儿的那一瞬间,她已经变了,她不再是慕容军营里统领一方的大将军主帅,不是支撑起慕容家整个希望的顶梁柱,她只是一个年少顽皮的小姑娘。
自从父亲和哥哥死后,已经没有人叫她小月儿,他听到最多的是将军,主帅,慕容羽,唯一能这么叫她小月儿的人相继离她而去,现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叫她,在这样的一顶充满回忆的帐篷里,慕容月仿佛忘记自己将军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撒娇的小姑娘,有自己心爱的人,爱护自己的长辈,家人们都在家里等着她回家,战争从未发生过。
可这一切都不可能没有发生过,残酷的现实无情低向她压过来,她在压着透不过气来,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马上就要决堤涌出来,她努力地抬起头不让它们落下。
牧和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小月儿,别忍着,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人会看到的,痛痛快快地哭吧。”
慕容月摇摇头,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已经恢复了镇定,“谢谢你,牧和叔,我好多了,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喝酒,不会忘记了吧。”
见她不愿多说,牧和也不再勉强,他笑道:“怎么会忘记,看,酒不就在这里,就等你来喝,我看看这几年小月儿的酒量有没有长。”
牧和拿了块毛巾包裹住水壶上的把手,将滚烫的水壶从架子上取下来,他将热水倒进铁盆里温酒,边用热水清洗酒杯,边问道:“你今天才回来,怎么想到来草场,你不知道大冬天草场已经没有人在这里放牧吗?大晚上跑过来做什么?”
慕容月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吃过晚饭觉得无聊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看你们这边有灯光就过来看看,我以为是,算了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运气好碰到一壶好酒。”
“你以为是塔里和离越回来了是吧?”牧和平静地说道。
“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塔里叔他安葬在何处?”慕容月压低声音,犹豫地说道。
牧和放下手中的水壶,将铁盆挂在火堆上面烤着,“塔里的遗骨由他父亲接走了,葬在南楚庐州城李府的祖坟里,他大半生都在外漂泊,现在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吧。至于离越,不,应该叫他楼越离,他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吧。”
慕容月点点头,“恩,上次他回北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怎么样?过的好吗?”
牧和道:“现在南楚正在交战想必你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了,他离开南楚之间他过得不是很好,塔里一死,南楚军队的权利都落到涿安王楼泓的手里,他现在是南楚军队的主帅,一方面他要对应大周的军队。另一方面他又要防备涿安王的手段,想必日子不是很好过。”
慕容月道:“牧和叔,你是涿安王的人对吧,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打算留在南楚吗?”
“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塔里老说你聪明,能力不容小觑,现在看来果然被他说中了,带兵打战是一把好手,认人观人也很厉害啊,你怎么看出来我是涿安王的人?”牧和惊讶,他自认为自己在北疆生活多年,行为举止,说话谈吐跟北疆人并无差别,慕容月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