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被這種眼神打敗,忍不住心軟。
先前兔子還偷他彩虹糖,又欺騙他,害得他差點掉下斷魂橋,追得滿頭大汗,幹嘛要護著它與大家為敵?
「你還說它是兔子?明明長得這麼醜陋,船里有壁畫為證,每一副壁畫都有解釋註明,吃人的惡魔最初就是長它這樣,等到它覺醒變異,比這艘船不知大多少,一口氣可以吞下一座城市的人。」
「呵呵,林星耀你是在講惡魔故事?」官山禾輕笑一聲:「你們就沒想過壁畫也許是遊戲設置的陷阱?我們的最終目睹你們都忘了?」
魏小晉不服:「你就沒想過它是遊戲設置的陷阱?我們的目地都是為了通關,前提也得活著不是。」
「對。」官山禾垂眸,指尖愛撫著兔子腦袋:「我也不會傻到為一隻兔子與大家鬧不愉快,它是一隻會講話的兔子,耳朵上掛著一顆相思紅豆,目前雖然沒有證實我的猜測,但是直覺告訴我要想通關,兔子一定不能出事。」
「你們看看。」魏小晉提高嗓門:「他自己都說兔子會講話,還要找理由護著。」
譚笑雲說:「看來我們意見不統一,以票數決定,你也要交出來,如果動手」
「砰——」
鯊鬼用頭頂猛烈撞擊船底,整個船身動盪不安。
譚笑雲在搖晃中繼續說:「官山禾,你要下不了手就把它扔下去餵鯊魚,它是不是惡魔一試便知。」
「對!正常兔子怎麼可能會說人話,你難道看不見它的真面目?」林星耀抱住船柱,聲音也跟著搖晃:「把它丟下去我們也不用再爭了!」
賀涵州穩住江雁秋身體,贊同道:「官教練,大家說得沒錯,你就別猶豫了!」
江雁秋說:「官教練,我們不逼你,但是現在鯊魚越撞越急,大家的命都在你眼前。」
只有江雁秋的話撞在官山禾心口,現在彼此所看到的大相逕庭,如果執意護住兔子,還沒等到通關,就讓大家丟了性命,最後通關失敗,回到現實世界,無疑是巨大的笑話。
官山禾舉起手,兔子以為官山要扔它,低頭便見下面波濤洶湧的海水,不斷擊打在船腹。
官山禾想的是,如果鯊鬼一直這麼撞擊下去,船遲早會破爛進水。
「你要丟下我嗎?」兔子抬起頭來,痴痴地問官山禾。
「如果我向你承諾我不會吃任何一個人,你會丟下我嗎?」
官山禾撐住船壁,注視它,又望著對面的夥伴:「你一路引我,現在讓我左右為難,我已經無路可退,你一定可以帶我去見花神對不對?」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花神在哪裡,你會丟下我嗎?」
兔子一直凝視著官山禾的神情,他似乎真的很難抉擇,喉頭上下翻滾,後牙槽也咬得用力。
還是兔子識趣,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官山禾手掌,然後轉了語調,硬氣說:「你還是讓我去給鯊鬼填牙縫吧,說不定牙縫我都填不了,然後像豆瓣故事一樣,奇蹟般活下來。」
「你就不嫌髒了你潔白的外衣?」
兔子做好心理準備,縮成一團,埋頭嘀咕:「反正你也見不到了,就別擺臉色嫌棄了。」
官山禾拉開衛衣領,將兔子放進懷裡,「可是我想想就噁心。」
在晃動中他撐起身,叫出面板點擊裝備,如他所料,面板上沒有增加任何新裝備,這艘船與賀涵州他們額頭上的暗紋就脫不了關係。
「官教練!你要做什麼?」江雁秋察覺不妙,意圖阻止。
兔子前爪從裡面抓住官山禾衛衣領,探出小腦袋,驚訝問:「你要做什麼?」
官山禾不答。
兔子窩在官山禾寬厚的胸膛,有丁香花的芬芳,更有官山禾的體溫,像個暖爐把兔子烘得暖暖地。
它全然不知道官山禾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樣的危險。
還厚著臉皮說:「這個時候要是還有彩虹糖吃就更完美了。」
官山禾從兜里拿出最後一隻彩虹糖,遞給兔子:「聽好了,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在裡面好好吃你的糖。」
兔子眼前一亮,不住點頭:「嗯嗯嗯!我的糖、糖」
官山禾穿好雨衣,身體上頓現銀白色鎧甲附身。
但見他回眸,朝江雁秋爽朗一笑,留下一句話。
「這艘船出現太巧,你們千萬別後悔!」
官山禾轉身縱躍而下,濺起的水浪驚動鯊鬼,轉眼放棄撞擊船底,猶如一把淬毒巨箭,射向官山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