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想要的不是名利。只是一點溫度。
何汜夜向來體溫偏高。紀塵靠在人背後,側耳貼在人背上,甚至能聽見胸腔里那顆心臟雷動。這仿佛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人聲。
紀塵將困獸的信號傳遞給人,而後被轉過身的何汜夜抱在了懷裡。他撫摸紀塵的頭髮,吻他的額頭。他毫不吝嗇地展示自己的大方,因為他什麼都有。
吻隨雨聲愈演愈烈。紀塵被人抱著,肌膚相切,貪婪地汲取來自何汜夜身上的燙。
何汜夜捂著他的眼,吻滑落至頸側。
即使這人平時看來是個正人君子,可在這種事上,也總有情難自持的時候。
分明是紀塵主動求歡,誰料一瞬之間便被人奪了主動權。
他力量不敵,由著人在昏暗的房間裡胡作非為,由著人迫使他在雨中漂浮。
室內傳來曖昧的氣息,混雜著雨後空氣中的潮氣。紀塵只覺得自己的神志被欲望驅使,被拋到雲端,然後狠狠墜落。
紀塵想,何汜夜是個商人。是個虎飽鴟咽的商人。
所以他一定是個重欲的人。
紀塵趴在床上,從床尾一直撞到床頭。骨節分明的手攥著灰色的棉布床單,直把那塊布料攥出一團褶皺。
他閉著眼,眼前時而白茫茫,時而霧蒙蒙。他好像在哭,又好像沒有。
多巴胺讓他感受到瞬間的快樂,能讓他暫時忘記內心的沉重。
屋子裡漸漸暖和起來。亂掉的呼吸聲也漸漸找回自己的節奏。
紀塵像第一次那時一樣,□□,趴在床邊找自己的便宜草煙。
煙沒換,但換了個頂名貴的打火機。金屬機身上電鍍了一串英文字母。
咔噠一聲,綠色的火焰噗的燃成一個倒立的水滴。
窗外的雨正是下的大的時候,雨幕潑天,嘩啦啦地像從空中倒下來一盆水。
連外面的景色都被模糊了。
牆上掛著一個樣式古老的石英鐘,指針剛走過下午三點。
何汜夜已經離開了床,正坐在床邊穿上他名貴的襯衫,儼然一副要走的模樣。
「要走嗎,這麼急?」
紀塵夾著菸頭,看著何汜夜的背影。
白色的菸絲絲縷縷地繚繞。從紀塵的唇邊向上盤旋,而後從何汜夜的身後將人包裹住。
何汜夜嗯了一聲,聲音慵懶,但聽不出什麼語氣。
紀塵爬過去,一隻手搭在床邊。他正舒坦了,一口濁氣隨這口煙消散。這根煙盡了,剛好是煙盒裡最後一支,紀塵乾脆,把菸頭塞回了煙盒。然後爬起來,一雙手繞到總裁背後,替人擺弄領帶上繁複的結。
他覺得兩人之間正是漸入佳境的好時機,有點得寸進尺,沒忘自己的初衷。
獻一回身,換一個機會。
他手指刻意,邊打結邊撩撥總裁的胸口。
「何總,我想上《山中的小屋》這個綜藝。有駱堯的那個。」
何汜夜身體一動不動,任紀塵生澀的撩撥。他表情看起來不大高興,眼神里遠沒有上一次那麼喜興。
但嘴裡還是應了。
「嗯,我會讓人安排。」
語氣淡淡,冷的叫紀塵疑惑。他幫總裁打好領結,便識趣的收了手,靠在床頭察言觀色。他忍不住思索莫非方才有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沒讓總裁盡興?只是他方才太過於專注,以至於腦子裡一片空白,壓根回想不起來什麼。
何汜夜站起身,沒點評任何,只是瞥了一眼紀塵手裡的打火機。
「以後別抽了。」
紀塵嗅了嗅空氣中廉價菸草的氣味,未解其意。
第12章
何汜夜前腳走,紀塵後腳就打算跟著離開。
兩個人胡天胡地,主臥里被作弄地不成樣子,尤其是那條灰色的床單,成色太新,反倒叫那些褶皺痕跡更加顯眼。
眼瞧著是住不了人了。
但這會要走也不那麼容易。外面暴雨如注,估計打車都難。紀塵沒帶傘具,思來想去,還是找了老王。不知人得不得空。
老王電話接的快。也沒多說什麼,就叫人等等,他過去估摸還有一會。大概得從別墅出發。
等了一個來小時,老王把那輛銀色特斯拉停在地下車庫,喊紀塵下了樓。
老王這人實在是精,紀塵上了車問人要去哪兒,其他一概不多問。兩個人開車走的,一個人開車回來。必得是發生了點什麼才叫自己車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