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汜夜眉頭一皺,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他頷首,跟榮成道了一句辛苦,便?又轉身帶著紀塵離開。
他們今日在駱家沒待太久,前後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分鐘的時間。
他們從?何?家驅車過來,路上還要花一個來小時。這折騰這麼一下,也不知?道圖的什麼。
何?汜夜自上了車之後就一直沉默,且皺著眉。直到路程過半,他才開口問紀塵。
「你覺得,榮成這個人怎麼樣?」
能讓何?汜夜起疑的人必然不簡單,紀塵也有這種感?覺,但他資歷尚淺,實在不知?道評價這個人。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至少應該圖駱家的錢吧。」
「我是在想?,這個榮成會不會是駱舒找來試探我們的。或者?,他乾脆就是駱舒的幫凶。我不相信老師這麼短的時間裡,病情惡化的這麼厲害。榮成每天照顧他,想?下手也非常容易。」
紀塵雖然不願相信人心會黑到這個地步,但何?汜夜的懷疑不無可能。他腦子裡靈光一現,想?起來某個細節,又道,「今天駱老嘴裡喊著駱容的名字,雖然很模糊但我想?你應該也聽見了。榮成肯定也聽到了,但他似乎並?不知?道駱老喊的是誰,我想?他應該還是不知?道這些內情的。」
何?汜夜嗯了一聲,態度不置可否。他嘆了口氣,話鋒一轉。
「不知?道老師這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他說這話時,語氣實在稱不上樂觀。他也算見慣了生?死的人,此刻面對駱吉正的衰老卻也覺得有些惻隱。
紀塵扭頭看向何?汜夜,他能感?受到何?汜夜心目中對駱吉正的複雜情緒。他靠過去,像一隻乖順的小貓,把腦袋靠在了何?汜夜的肩頭。
他說,「駱老畢竟是你的老師,你心裡也很難受吧。」
何?汜夜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於是從?善如流地摸了摸紀塵柔軟的頭髮。
「駱家於我有仇,但老師也的確於我有恩。一碼歸一碼,我想?讓駱舒付出代價,只是老師如今這樣,也的確讓我心緒難平。我能做的不多,只能好?好?送老師最後一程。」
「善惡終有報,我想?,駱老叱吒半生?,無論你做什麼,大抵都是能理解你的。」
何?汜夜合眼,沒再為此事糾結。他想?了一會,忽然對著開車的老王道。
「老王,麻煩送我們去趟公司。」
何?汜夜有日子沒回公司了。這段時間一直是唐燃和幾位其他的高管在管理公司,何?汜夜只負責線上的部分,許久不曾露面。他這次回來,也算是突擊檢查。
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很正常,見到何?汜夜也只是點了點頭。
唐燃得了消息一早就在公司一樓的大堂等著,見人進?門,立馬跟上。
他看了紀塵一眼,不懷好?意地調笑。
「喲,師娘也來了?」
唐燃跟紀塵年紀差不了多少,一張嘴這種稱呼給紀塵尷尬地腳趾抓地,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人頭頂。何?汜夜倒是神色如常,而且看起來受用的很。
他沒說別的,三人進?了電梯,便?立馬開口。
「公司里最近有沒有異動?」
電梯裡,何?汜夜站在正中,紀塵站在他右手邊,而唐燃則站在他左後方的位置。唐燃聞言立刻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二人不愧是師徒,冷下臉來的竟然有些神似。
唐燃垂首,說道,「您放假之前,我在高層幾個部門之間分別放出了不同的消息,一個說我們的資金鍊出了問題,一個說您身體?抱恙要出國修養一段時間,還有一個說的是何?氏內部操控股價,但現在可能會崩盤。果不其然,股價的問題一經發布,馬上就有一伙人拋售了我們公司的股票,而且量不小。不過我已經都收購回來了。看來,是我們的cfo,嫌一份工資賺的不夠多了。」
他話音剛落,電梯一聲響動他們便?已經到了頂層。紀塵雖然就跟在何?汜夜身邊,這些日子也幾乎一直與?何?汜夜形影不離,卻根本不知?道何?家的公司竟然出了這麼多事。
他震驚不已,都說人生?如戲,何?家的這點事,簡直比他看過的電影還要精彩。
聽唐燃的這意思?,何?家的公司里應該是有內鬼。唐燃與?何?汜夜聯手策劃,已經讓這位內鬼露出了馬腳。
何?汜夜點點頭,說道,「那就正好?借公司運轉不佳這個由頭,把cfo手下的人裁走一批。不過也別太明?顯,讓他有點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