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並不需要過多吩咐,在聽各自組長簡單安排了一下行動計劃後,大家紛紛起身,前去做戰前準備。
「小楚,你過來。」楚望正要跟著去裝備室,王有理喊住了他,他以為方才自己貿然提問要挨罵了,垂著頭走過去,諂笑:「師父,啥事兒?」
王有理朝還在會議室里說話的三個便衣的努努嘴:「去他們那。」
「啊?」楚望有些不樂意,「為嘛?」
「就你問得多!少問兩句不就沒這事兒了嗎!快去!」
「哎,成。」他跑了過去,眼角瞥見王有理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三個便衣見他來,也不避諱,直接接下來的話題,年輕的那個繼續道:「那我就帶他去那邊?一個夠嗎?」
「他們現在不會分太多力氣去找他,兩個足夠了,實在不行,那小子也不是好惹的。」
「也是。」
「但千萬別給他槍,其他都好說。」
「這我懂的。」年輕便衣轉頭朝楚望伸出手,「我姓牛,叫我大牛就行,一會兒你跟我去保護線人吧。」
所以他不參與大行動了?楚望一百個不樂意,還是伸出手,勉強道:「我叫楚望,你可以叫我小楚……線人在哪?」
「只有個大概定位,他上次開機已經三天前了,之前我們收網的時候他跟著余瀟瀟到了這,中途和我們斷了聯繫,結果前幾天他最後傳了那三個窩點的位置給我們就又斷聯了,我們估計他現在情況不大妙。」
「一個電話的事情怎麼會音訊全無?」楚望不明白,「要麼是被控制了,要麼就是已經……」
未盡之語他人何嘗不知,楚望想到方才大牛在辦公室時義憤填膺的一番話,最後一絲不甘也沒了,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與此同時,錦御佳苑中。
夜已深,齊靜堂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盛琳還在書房裡埋頭畫畫。
她的筆下,一個暗夜精靈的人設已經悄然成型,三維圖,動作,面部細節,還有主打的服裝和武器,每一個都精緻到了骨子裡,看起來就經費很足的樣子。
甲方爸爸對於反派的塑造要求奇高,據說已經篩下去不少大佬,結果落到了不溫不火的她頭上,結果樣稿居然一次過。讓盛琳再一次對自己畫暗黑系的實力有了一定了解。
她畫了一會兒,放下筆,側耳聽了聽外面平穩的鼾聲。拿起手機,點開了門外的監控視頻,面無表情的看著。
視頻中,有三個男人背對著她的鏡頭,正在搗鼓她的門。
第7章 一波三折
門上的電子貓眼已經被貼住了,說說有被遮擋警報,然而這三個人顯然深諳此道,封住貓眼的時候沒有絲毫聲響。可惜的是,他們萬沒想到這個郊區小區的獨居女人會多事到在過道上的煙霧報警器後加裝一個監控。
平時過道上人來人往,每每有人路過這個監控就會自動報警,讓盛琳很是煩了一陣,但是這兩天,她一直開著,自然不會錯過他們的一舉一動。
電子門鎖一時半會不會被打開,但給她的時間也有限,她通過保險平台提交了拖車申請後,悄悄的走出房間,看了一會兒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齊靜堂。
月亮在他的臉上打下一層皎潔光,睫毛的倒影被生生拉長,映在眼瞼上,顯得輪廓愈發清晰。
如果不是日曬雨淋東奔西走,他本也該是個白皙精緻,有著無量前途的大好青年吧。只可惜,他追錯了人。
一個書也陰暗,畫也陰暗的人,怎麼會是個聖母呢?
「抱歉,」盛琳低喃,「隱患太多了……」
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她過去的一道傷疤,他找上自己,其實就已經給了自己多年迴避的問題一個最殘酷的答案。
是因為自己的話,他按照她書里的內容,犯下了殺人罪。
或許對他來說有巧合存在,可對她來講,她的鼓勵,或者說挑唆,並不是意外。
她是傾盡熱血的期望著有人能動手,而等到有人真動手了,她便成了共犯。
無法承擔,不能承擔,不想承擔。
她從沒追問齊靜堂的過去,也沒深掘他的現在,更沒過問過他的未來,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靜下心來面對他,每一次面對都像是一次審訊。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人朝夕相對,但如果不朝夕相對,度過這一劫,她也難以忍受有一個和自己有這樣一個秘密的人活在她不知道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