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齊靜堂趕緊給她夾肉,「嘗嘗我的紅燒肉,嘿嘿。」
盛琳吃了,點點頭:「可以。」
得了盛琳的稱讚,齊靜堂更來勁:「要不要再給你拿個碗,專門盛湯?」
「吃你的吧,我沒手嗎?」
「哦哦。」
兩人吃完了飯,齊靜堂自覺的去洗碗,盛琳在房裡走了兩步消消食,隨後繼續趕稿,一直到晚上八點半,她才完成了今天預定的任務,伸了個懶腰起身出去,就見齊靜堂正在看一個警匪紀錄片。
方才她開了點門縫透氣時就聽到外面有審訊聲,結果出來還在審訊畫面,貌似言語也跟剛才的一樣,就好像齊靜堂在翻來覆去看一樣。
她不欲多管,見他看得聚精會神的,便自顧自去泡了杯咖啡,端出來的時候,發現齊靜堂又在看剛才的審訊畫面。客廳沒開燈,電視的畫面映在他臉上,青白交加。
「你看第幾遍了?」盛琳閒著也是閒著,坐在一旁邊喝邊問。
「四……」齊靜堂夢遊似的回答。
「你這是要考警校?」
「我倒是想,」齊靜堂苦笑一聲,按了暫停,頭痛的撓撓頭,「嘶,我覺得我大概坑了。」
「嗯?」
齊靜堂偷瞥她:「你有空嗎?」
盛琳聳聳肩,拿了塊雪米餅配咖啡。
這是有空了,齊靜堂連忙挪到離盛琳最近的位置,湊過去道:「我今天……」
「坐直了說,沒人偷聽。」盛琳嫌棄的躲了躲。
「哦。」齊靜堂委委屈屈的坐直,把今天審訊余瀟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他記性好,又因為梗在心裡,句句對話歷歷在目,說得又臭又長。盛琳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在聽,又怡然自得的喝完了咖啡,之後撐著下巴,昏昏欲睡。
齊靜堂很想質問她到底有沒有在聽,可給他十個膽都不敢對盛琳嗆聲,說到最後甚至有點忍辱負重自暴自棄的感覺,等說完他更委屈了,嘟著嘴垂頭坐在一旁,乾巴巴的總結:「反正就這樣,方隊就讓我先回來了。」
語畢,房中一片沉默。
盛琳打了個呵欠:「完了?」
「嗯。」齊靜堂真有點生氣了,語氣有點生硬。
「你確實坑了。」
「嗯,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坑在哪?」
「……」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定那是贖身錢了?」盛琳問。
「應該沒錯,雖然有很多筆,但是其中有幾筆和我印象中幾個女孩子離開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如果不是呢?」
齊靜堂一怔,腦中如划過一道閃電,豁然開朗:「啊!我!我明白了!」
「人家本來不知道怎麼搪塞,你的思維定勢反而給了她誤導別人的解釋,這下人家可以咬死這個理由不放鬆,你讓警察怎麼辦?」盛琳微閉著眼,語氣平淡,「現在你家方隊估計只有找你說的那個霓娜了,不過如果對方沒死,大概率是一問三不知,反正肯定不會給出更差的答案,這幾筆交易究竟是什麼,就很難釐清了。」
「我怎麼這麼笨!」齊靜堂敲自己的頭,「這麼簡單的事,我……」
「這錯誤很常見的,」盛琳道,「再聰明的人都有可能被自己誤導,就是所謂的鑽牛角尖,你不是笨,你是自以為是。」
「……」這評價好像比笨更致命,齊靜堂整個人僵硬了,他哭喪著臉,「我,哎,這可真是晚節不保……我要不要跟方隊道個歉?」
「隨你。」盛琳的興致已經告罄了,拍拍他的肩站起來,瞥見齊靜堂已經拿起手機,頓了頓,脫口道,「你說,你提到賣兒賣女的時候,余瀟瀟表情不對勁,所以你確定是贖身?」
「對啊,很多女孩子都是被騙進來的,爸媽都有,拿了錢就不管了。」齊靜堂正對著方隊的聊天界面苦思冥想,隨口回答。
「……」盛琳抿了抿嘴,本想轉身就走,但終是忍不住回頭道,「你真覺得,賣兒賣女,僅僅是針對那些女孩子嗎?」
齊靜堂怔了一下,緩緩抬頭,微張著嘴看向盛琳。他也不蠢,當然明白了盛琳的話中之意:「你,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盛琳聳聳肩,「但願是我陰暗了。」
她轉身往浴室走去,最後留下一句:「幫我把被子洗了,謝謝。」
齊靜堂二話不說應了,等水聲響起,忽然想起什麼,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