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對自己吃瓜群眾的身份有自知之明,又在一年的相處中摸清了楚望的尿性,她恐怕早就和他成為路人了。
——事實上那時候他在一邊倒的輿論中堅持的樣子還挺有魅力的。
林婭晃晃頭,努力甩掉時隔三年捲土重來的不適感,下意識的起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道:「楚望,你知道盛琳她也去過……」她腳步一頓。
客廳里,楚望懷裡抱著一罐未打開的啤酒,歪斜在沙發上,已經睡得人事不省,輕輕的鼾聲有規律的起伏著,微張的嘴角有晶瑩的色澤正在流淌。
「……」何其熟悉的一幕啊,還好今天他沒在她吃晚飯的時候過來,否則又要和過去某幾次一樣,吃著吃著,一頭砸在飯碗裡。
林婭搖搖頭,轉身拿了一張毛毯,過去給楚望蓋了,轉頭看到門邊的全身鏡里,是一張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的臉。
鏡子裡的她轉而咬牙切齒,對著楚望虛空揮了揮拳頭,卻又想起什麼,微微撩開毯子,抽出那罐冰涼的啤酒。
把啤酒放回冰箱後,林婭再次回到電腦前,點開盛琳的那個講座連結看了一眼,發現只是一個簡單的通知,供稿者就是江州職業技術學院的漫畫社,並沒有具體內容,再搜,或許因為年代久遠,或者影響太小,亦沒有相關的類似信息。
只是碰巧而已吧。
腦中冒出這個念頭,卻被這個「巧」字帶來的似曾相識感震了一下,林婭發了會兒愣,聽到外頭楚望的呼嚕聲,苦笑了一下。
真是近朱者赤,連疑心病都會傳染嗎?
第36章 pua的天賦
林婭最終沒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楚望,一個是來不及,他醒來就緊趕慢趕上班去了。還有一個就是不想徒增煩惱——三年前的案子了,楚望雖然一直耿耿於懷,但不管從哪個角度講他都沒道理,這種憑直覺辦案的人,執著起來人嫌狗憎。
她確實經常想和他分手,每一次都是因為他發起病來人嫌狗憎,可每一次心軟,也是因為他那不屈不撓的人嫌狗憎。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證明她喜歡的是一個好人?
林婭覺得自己其實可能比楚望更有病,否則怎麼會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金剛鑽直男一樣的言行,即便放了狠話還默默等待。
一個字總結,就是賤。
她是拿他沒辦法了。
幸好很快楚望就碰到了新案子,既能拖著洛可可醬的案子,又能去辦新案,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
很快,兩周過去了。
齊靜堂的工作也已經上了正軌,他的入職培訓其實有七天,但是三天理論,四天理論實踐,現在才正式進入實習期,簽訂了員工合同。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原來被薅了七天的白工,但也無話可說,只能當自己交了學費。不過生活有了著落,他便越發上心,很快便用出色的外表和積極的態度獲得了上司的賞識,尤其是負責人事的米婭,對他特別照顧,明里暗裡的讓齊靜堂的直屬上司,大堂經理劉輝照應他。
劉輝與米婭雖然表面上平級,但是資歷上卻不及她,米婭來自總部,國外留學回來就進了集團,屬於集團下放到「地方」歷練的骨幹,工作年限比他長,人脈也比他廣,還偏偏負責人事調配。而他則是從底層干起的,如果沒有特別的機遇,頂天了也就是個分店的管理,所以對於米婭幾乎言聽計從。
這麼一整,齊靜堂就明顯很受照顧,即使他什麼不說,劉輝也經常給他安排早中班,幾乎很少安排值夜。
齊靜堂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正式的禮賓員工作和他在會所一樣,是有夜班的,屬於三班倒機制,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中班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二點,夜班是晚上十二點到次日八點。
如果不是米婭關照,他可能已經早早開始熬夜了。
雖然跟其他部門的員工已經打好了關係,可齊靜堂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同部門同事的不善眼神。
「嘭!」衣帽櫃門被猛地關上,齊靜堂往後一仰才避過這扇臉的一擊,手還在系領帶,眼睛瞥向了一旁的凌卓志。
凌卓志目下有些青黑,表情不善,他剛扯開領帶,此時不知哪根筋絆住了,一副想找茬的樣子,咧開嘴冷笑:「少爺上班啦?」
「……早上好。」齊靜堂平靜的問好。
「好嗎?我連上兩個夜班了,怎麼每回都大早上碰到你呢,你是要睡美容覺還是怎麼的,不能熬夜?」
「排班的不是我,你問經理去。」齊靜堂說著,拉開櫃